鬱南手腳並用連掙帶扭地企圖逃脫,卻跟孫猴子逃不出如來佛的五指山似的,始終掙脫不了楚究的掌控,而楚究輕輕一收,他整個人都卷進了楚究的懷裡。
鬱南覺得楚究是懂中醫里的人體穴位和經脈的,不然同樣是兩隻手兩隻腳直立行走的動物,憑什麼是自己被捆著當提線木偶。
可事實證明,這就跟陷入泥潭一樣,越不服越掙扎,越掙扎陷得越深,最後被困在楚究的懷裡無法動彈。
直到他累得渾身酸軟,繳械投降,不由自主地靠在楚究的胸口大喘氣時,他才意識到,他和楚究已經擁抱著糾纏了太久。
兩人粗重的呼吸聲在靜謐的深夜裡格外清晰,他們心跳的聲音震耳欲聾,賽過剛才綻放的煙火。
鬱南伸手掐了下楚究的胳膊,猛地推開楚究,後退兩步,笑著說:「終於逃出來了。」
鬱南笑得沒心沒肺,楚究的眼神有一瞬間空蕩,保持原來的姿勢跟個蠟像一樣站了兩秒,似乎也還沒習慣這樣的猝不及防。
是錯覺嗎?剛才鬱南箍著他腰的手明明有一瞬間的收緊。
鬱南低頭整理衣服頭髮,用嫌棄的語氣掩飾自己的慌亂:「不玩了,手上的灰全都蹭到我身上來了,髒死了。」
楚究也退出了蠟像模式,若無其事拍了拍手,用嘲諷的語氣掩飾自己的無措:「笑話別人之前,先掂量自己。」
鬱南:「我現在懷孕身體虛弱,不然繳械投降的人肯定是你。」
楚究乾笑一聲:「呵,是麼。」
兩人鬥武完了鬥嘴,這會兒都站累了,分別站在氣墊床兩側喘著氣,
鬱南從哪方面都討不到便宜,乾脆一屁股坐到床墊上,四仰八叉地癱著,沒有讓出點空間也讓別人躺一躺的意思。
他得了便宜之後嘴還欠,「這床有點小,只夠一個人躺。」
楚究垂眸看了眼氣墊床上的大字,最後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笑出了聲,「你真的是不講道理。」
鬱南雙手枕在腦後看月亮,一本正經胡謅:「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
楚究:「你背《道德經》做什麼?」
鬱南:「我在講道理啊。」
「……」
楚究坐在摺疊椅上,翹著二郎腿,一副慵懶愜意的模樣。
夜越深,溫度越低,自詡不怕冷的楚究也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鬱南看了眼時間,本以為難熬的夜晚時間卻過得飛快,現在已經快凌晨四點了,還有一個小時左右,玉玉的手術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