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南從氣墊床上坐起來,「太冷了,我們回去吧。」
楚究:「帳篷里有睡袋,到裡面睡。」
鬱南已經看過了,睡袋只有一個,楚究這種死要面子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會冷的人,寧願凍死都不會套睡袋睡覺的。
萬一他凍壞了,那本市的GDP可怎麼辦?
鬱南是個有大局觀的人,從床墊下來,開始給床墊放氣:「這兒哪有家裡的床舒服,回去睡覺。」
楚究:「你還挺嬌氣。」
「不是嬌氣,是注重養生保健,養生一點准沒錯。」
熬夜到凌晨四點還大談養生,估計這世界上就沒有鬱南不敢扯的淡。
雖然捨不得這一輪皎潔滿月,楚究看著某些人一副嫌棄的模樣,還是順了他的意思拔寨回營,一上車鬱南就昏昏欲睡,但還是強打精神跟楚究聊天。
楚究:「你睡,到了叫你。」
鬱南食指和拇指分別搭在上下眼皮上,手動撐開已經重如千金的眼皮,意識已經接近了催眠的狀態,「不行,我得和你聊天,讓你開車保持清醒,我不想再死一次。」
因為他最後這句話,楚究怔了下,又看著他已經困到智商只剩下20左右的樣子,無聲笑笑,「我睡得少,習慣了。」
鬱南一邊打哈欠一邊聊天,儘量多說一些讓自己不那麼困:「你不是才32歲麼,怎麼就睡得少了,老了才會睡得少,你可不要提前進入更年期。」
楚究莫名其妙又被埋汰了,「我今晚本來打算通宵工作,出來前喝了咖啡,現在一點都不困,放心了?」
鬱南實在困得渾身乏力,掰著眼皮的手也支撐不住了,除了嘴硬撐著,身體上每個細胞都進入了睡眠模式。
寶馬車怎麼也和賓利車一樣舒服呢。
他迷迷糊糊道:「你為什麼要通宵工作?你不通宵工作楚氏也不會倒閉,你適當休息一下又沒有罪,幹嘛總是把發條上得那麼緊,總是加班幹什麼,如果你活到八十歲,回想起來,前二十年為了繼承楚氏努力學習,後五十九年為了發展楚氏努力加班,最後一年躺在ICU里靠藥水續命,掙這麼多錢沒時間花,唯一花錢的地方是在icu的話,有什麼意思。」
極度睏倦時和喝醉酒是一樣的,鬱南努力地說話,卻招架不住困意,說到後面都吐字不清,最後睡著了。
楚究看著睡著了的鬱南,困成這樣了還相當嚴謹,歲數是一點都沒有算錯,努力學習的前二十年,還有努力工作的五十九年,再加上icu里的最後一年,正好八十。
這人雖然用安全帶綁著,但睡相還是十分難看,才睡沒幾分鐘就扭成了奇形怪狀,楚究別無他法,只好靠邊臨停,把座椅往後調,讓他躺著。
不料,鬱南睜開了眼睛,楚究雙手支在座椅兩側,頓時不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