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莨下午的狀態很冷靜,和上午的時候完全是兩個人,只是她還是不敢去焚化室。
堯季把楚莨送回了別墅,本來想陪著她的,怕她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來。
但是楚莨拒絕了,直接把堯季推了出去,邊說抱歉邊關上門。
堯季站在門外,一臉茫然,但是他又不敢真的離開,所以只好坐到院門口的車裡。
外面還在下雪,比前幾天還要大,可是那次,他還在。
楚莨坐在客廳的地上,房間裡有暖氣,但是楚莨卻感覺不到一點溫暖。
她站起來,很茫然地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拿出裡面的一盒紅豆粥,放在微波爐里加熱。
初夏說過的,要讓她每天喝粥,她不能忘記的,說不定她乖了,初夏就會回來了。
等粥熱好了,楚莨把它拿出來放在餐廳的桌子上,然後她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冒著熱氣的紅豆粥。
「紅豆粥煮好了,要記得喝啊。」耳邊突然響起初夏的聲音,楚莨的瞳孔突然放大。
她跳下椅子,到處去找,又突然站定,坐回到餐桌旁的椅子上,拿起碗裡的勺子吃著粥。
她要聽話,聽話了初夏就回來了。
楚莨大口大口吃著紅豆粥,舌頭都已經燙的沒了知覺,但她還是在不停地往嘴裡塞。
碗裡的粥已經沒有了,楚莨整個人呆愣地坐在椅子上,耳邊再沒有一句話。
「我喝完了,我做的這麼好,是不是有獎勵啊。」楚莨微笑著,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裡迴蕩。
「我想再聽聽你的聲音啊。」整個房子裡除了楚莨的聲音,再沒有其他聲響。
她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起身來到了客廳,窩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時不時跟著電視裡的人傻笑幾聲,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動作,連姿勢都沒有變化。
一直到半夜,楚莨窩在沙發里的身體動了動,她睜開眼睛,靜靜地窩了一會兒。
然後起身去了二樓,抱了好幾瓶酒又下了樓,將那些酒放在沙發上。
她之前是戒了酒,可是那個讓她戒酒的人已經不在了,都不在了。
楚莨打開那些酒瓶,一瓶接一瓶入腹,酒精漸漸麻痹了神經。
楚莨眼前都是模糊不清的,反應也慢了很多,腦子裡混混沌沌的,完全沒有了悲傷。
可是啊她的心口為什麼這麼疼啊,撕裂了一般,痛得她一直在哭。
楚莨抬手抹了一把臉,手心裡都是眼淚,她放在唇邊伸出舌頭舔了舔。
「嘖,又苦又澀的。」楚莨在身上擦乾了手,又繼續開始喝酒。
模糊之前,有一個人來到了她身邊,楚莨抬頭,卻看不清他的臉。
「初夏啊,你來了,是不是捨不得我啊。」她抱著來人的腿,柔聲撒著嬌。
源啟彎下腰揉了揉她的腦袋,「那你還走不走了?」楚莨抬起頭看著他。
「不走了,你乖乖睡覺好不好?」楚莨點頭,抱著源啟的胳膊躺在沙發上乖乖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