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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
安保人員將名片遞給了一旁管家模樣的老先生。老先生帶著凌塵繼續前進,雖穿一身休閒裝扮,步伐卻鏗鏘有力,身姿昂揚,管家敬意的問「先生是軍人吧?」
凌塵沒有作答。
穿過葡萄園,來到酒莊的主樓大廳,向右一拐是一個浮雕裝飾的精緻電梯間,電梯門打開,兩人直達頂樓,拐來拐去,到達了辦公室門前,管家敲了敲門,「少爺,您的朋友到了。」
「進來。」
管家打開門,示意凌塵進去,待他坐下時才又關上了房門離開。
辦公室與酒莊的整體風格並不一致,酒莊是他從小到大最討厭的繁瑣歐式,讓他想到自己的房間,但是辦公室非常「怪異」,用這個詞源於自己實在想不到更好的詞來形容,並不是不能接受,相反他覺得很有趣,只是和自己一路走來看到的極盡浮華的模樣相差太多。
進門的左手邊兩面牆裝了整面鏡子,很像舞蹈室的配置。地板也並不是華麗的大理石,是木質地板,挨著鏡子是一個多層的鞋架,餘暉坐在一個環形沙發上,一身的潮服。背後是一個台子,巨型的辦公桌上是三聯屏的電腦,各種遊戲手柄攤滿桌子。
凌在沙發上坐下,「上班穿成這個樣子也沒關係嗎?」
「你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我的身份嗎?」
凌塵看了看辦公室的裝扮,聯繫管家畢恭畢敬的態度,「大概猜到了。」
「所以啊,誰來管我?大學還沒畢業老子就去世了,我的大學實習工作就是總裁,實習意見書想來也可以自己寫給自己。人生,是不是太隨意了一些?」
「我也是一路叛逆長大的。可把老人去世說的像個玩笑,會不會太過於不尊重。」
「發自內心,無法尊重,我應該怎麼辦?」餘暉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自己也曾有過,是很無奈的傷感地自我保護。「(X城富豪余某某死於年僅20歲某模特家中~死因不明)這是他去世當天,全城各大小報紙上的頭條。我的媽媽每天堅持學習,為了企業四處奔忙,會議中接到消息,帶人去接回爸爸遺體的時候,蜂擁而來的記者們圍的水泄不通,她來不及悲傷,一邊處理新聞,安撫股東,還像個長輩一樣安慰哭成一攤的小模特。甚至擔心她只是無知被老男人欺騙,會影響以後的心理。沒想到她轉頭第二天就接受專訪,細談兩人之間的各種秘事。人死了,還繼續被當做斂財的工具。你說,我現在這樣安分守己的去做他的事業,一次一次幫他打理帶著私生子找上門來要求補償的女人,對他還不夠尊重嗎?」
「如果你是集中營,那我差不多是軍艦島。所以理解,沒有長大的孩子,始終活在抗爭中的無助和可笑。」凌塵不懂他為什麼將這些都告訴自己,也許,他像可可一樣,傷痛的事情都是無法輕易說出口的,自己畢竟與這裡的上流社會無關。他甚至慶幸自己活在那樣不能自由呼吸的家庭,至少爸爸心裡只有工作,沒有媽媽也沒有其他女人。媽媽心裡只有地位,沒有爸爸也沒有其他男人。這,算不算是災難中的萬幸。
餘暉繼續冷笑道,「我看夠了人模人樣的上流社會,多是骯髒不堪的混亂。受夠了名牌服裝下,空洞的軀殼。不就是錢嗎?我給呀。不止這個酒莊,還有你能想到的方方面面。你要的話,我也給,我只要你把樂魚給我。」他的聲音逐漸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