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她變了，還是她本來就是如此。
張黎在她向後退的同時，眼底露出一絲輕蔑的嘲笑，語氣卻頗為無奈地說道，「是不是勾起了你的傷心往事，也是，畢竟都是被家人當牲畜一般的對待。有此表現也是正常。」
「張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究竟是哪得罪了你。」蘇慕希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你這是什麼話？」張黎冷笑著皺起秀眉，「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周總夫人，怎麼可能會得罪我。」
「你喜歡周邵琛？」蘇慕希半眯著眼眸審視著她，雖是問句，卻極為肯定。
「對。我就是喜歡他。」張黎像是被點燃了怒火的引線，瞬時猙獰地看著她，伸出纖細的手指，指著臉色蒼白的蘇慕希，「你究竟有哪點比我好，我真心看不出來。可為什麼，偏偏只有你可以得到他們的垂青，為什麼？」
「他們？」蘇慕希偏了偏頭，思索著她話里的含義。
「楊帆，難道你忘了？」張黎失控地雙手有些顫抖，卻假裝鎮定地雙手環胸，極力控制著臨近發瘋邊緣的神經。言語仍是偏激，「呵，楊帆追了你一年，你矜持了一年。一邊和我說著你倆不可能，一邊卻一直接受著他對你的好。就在我越陷越深的時候，你居然答應了。蘇慕希，我真的很佩服你。年紀輕輕手段卻如此高明，哄的他對你死心塌地的。」
蘇慕希猛地回眸，直視著她。
張黎越說越激動，環在胸前的手卻沒有放鬆，手攥緊成拳頭，指甲一片片地陷進肉里，「可你知不知道，楊帆都不算什麼，對我最為致命的傷害是來源於你。我當時是真心拿你姐妹，可你呢，你是怎麼對我的，花言巧語的哄著我，背地裡卻搶走我最喜歡的男人。難道你的心就沒因此受到過一絲譴責嗎？難道你就不覺得這麼對我，很過分嗎？」
「像你這樣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周邵琛，更不配為他生孩子。因為你天生就是個下賤胚子。賤到骨子裡的賤人。」
蘇慕希怔怔地看著她，聽著，仿佛在聽著一個別人的故事。直到張黎將話說完，控訴完，她依舊只是愣愣地看著她，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她不知道，原來在張黎眼中，她竟是這樣的人。而張黎卻從未和她說過。只是不知從何時起，開始對她漸漸冷淡了起來。
也許，就是從她和楊帆戀愛之後沒多久，兩人的關係才逐漸疏遠的。可每次蘇慕希主動問她，她都是疏冷地說，「沒什麼。」
其他的話，一概沒有。
她並不是故意的，她當時是真心覺得和楊帆沒有可能，而張黎也從未當面說喜歡楊帆，只不過學校一直說張黎和楊帆般配，她也跟著隨口一說，當玩笑開開而已。
「所以呢？」蘇慕希沉默了許久，反倒平靜了，淡淡地看著眼前怒火灼灼的女人，「你找許忠，其實是想讓他害我流產，順便給我製造點麻煩，卻不想讓他搞砸了，而你也被卷了進來。」
「今天上午公司找我談話，準備讓我交接完手頭上的項目後離職。」張黎沒有回答，嘆息了一聲，向前走了幾步，抬手拉住蘇慕希的手，一臉難過的說道，「可我不想離開，你能幫我和他們說說嘛？」
「很抱歉，可能會讓你失望。」蘇慕希將手抽了出來，面無表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