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知道。」瀨戶太郎搖了搖頭,「可能…是吧?」
我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可能是]是什麼情況,你死了都不知道是誰要殺你的嗎?心也太大了吧。
「我並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沾到氰/化/物的,如果是那張紙巾的話,確實是黑返給我的,他當時的表情好像是有點奇怪。」瀨戶太郎解釋著,表情並沒有什麼怨恨和急切,準確點形容更像是看開了。
失策了,中毒這種情況的確是最難既定的,受害人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中招也可以理解…
「算了,沒你事了。」我懨懨地揮了揮手,給他指了浮目町最近的入口,「你該去亡靈生活的地方了,順著這個方向下山就行了,不用擔心迷路,跟著感覺走就行。」
「那個…亡靈系統的管理者大人…」
「叫我鎮魂將就行。」
「鎮魂將大人,在走之前,可以讓我再見我的妻子和女兒一面嗎?」瀨戶太郎就像其他無數冤死的亡靈一樣,對我露出祈求的表情,「我還沒來得及把我準備好的結果七周年禮物送給奈美,也還沒告訴雅也,我並沒有忘記答應了要帶她去遊樂園,我…」
「去吧去吧,天亮之前走。」我揮揮手轉身。
嘛,這也算是常規流程了,所以說像織田作那種沒有未了心愿直接就跟我回了浮目町的亡靈真的是超少數啊,一般的亡靈,只要還有在意的人活在世上總會有牽絆,會有掛念。
反正像這種我只要碰到了,一般都會滿足他們他們未了的心愿,通常就是帶什麼話給親人朋友啊,只是一句話的事情嘛。
不然人亡靈帶著未了的心愿到浮目町了,越想越難受,越想越惦記,久而久之可不就要變惡靈了嗎。
我走出沒幾步,一拐彎,看到靠在牆上的一個黑色的人影,乍一看還以為是推理劇中經常會出現的嫌疑人小黑,仔細一看才發現是脫了砂色風衣,一身襯衫馬甲西裝褲的太宰。
「看不出來旦那還有對著空氣說話的習慣啊~意外地很可愛哦~」
太宰用奇妙的語氣說著這句話,側對著餐廳那邊投來的微弱光線偏頭對我說著,連剪影都是單薄到快要虛無的。
雖然是他平常最常用的語氣,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感覺他的眼睛裡承載著極其濃郁的黑。
我拿不準他到底聽到了多少,開始回想其他鎮魂將被人知道身份後是怎麼處理的。
好像知道的人都死了。
…不,我並不是說滅口什麼的,那樣一回頭就在自家鎮魂街看到被自己滅口的人,多尷尬啊。
我記得最近的被發現鎮魂將身份的例子還是在九十多年前,發現的人都老死很多年了。
而現在,自從有了中二病這種說法,即使鎮魂將拿著刀在街上砍惡(空)靈(氣),直接出去宣城自己是鎮魂將,別人都只會把你當做中二病。
更別說《O神》火了之後,街上時不時就有穿著死霸裝拿著斬O刀砍虛(空氣)的cos路過,鎮魂將?誰知道啊,沒排面極了,就算你出去叭叭叭宣揚,別人也只會委婉地告訴你,這個設定的已經有《O神》了,你要不換一種設定?
所以我穩了穩心神,打定主意要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完美的中二病,然後一臉嚴肅問太宰,「你都聽到什麼了?不管你聽到什麼,我勸你都不會說出去,這可是關係到世界存亡的……」
「所以旦那你不是普通人吧?如果我沒猜錯,你的真實身份應該是……」太宰聽著我的話,冷不丁開口。
我心裡提了一下。
「是卡密薩馬吧?」他故意來了個大喘氣,說話的同時臉上又浮現出了那種我熟悉的笑容。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旦那你家住在哪裡呢,每次都是騎著小皮皮就走了,也沒說過具體地址,所以理智分析,旦那你是住在高天原的吧!」
還真敢想啊,我出去都不敢這麼吹。
我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提著的一口氣松下去,「是啊,沒錯,所以要對我恭敬一點啊,上供什麼的都放機靈點。」
「上供之後我可以許願自殺成功嗎?」太宰眼睛一亮,高興地湊過來。
「這個不歸我管,我只是一個無辜的鹹魚神,風乾的那種,你還是去想辦法跟死神搞好關係吧。」
……
回到住宿區之後,一看就知道憋了很久的話的桃香早就在房間門口蹲守我了。
她一看到我過來,瞬間站起來跑過來把我拉到一邊去,自然而然地忽視走在我旁邊的太宰,壓抑著激動發出小聲的尖叫,「瀧老闆,你怎麼變成男人了!」
「我…」我正想把之前跟太宰說過的話拿出來再解釋一遍,桃香已經不等我說話激動地接著說下去了:
「真的帥氣地過分了!快跟我結婚,拜託了!」
……女人,我看透你了,你根本就不在意我是怎麼變性的,你只在意我能不能娶你。
太宰「噗」地笑出了聲,在桃香瞪過去的目光中捂住嘴擺擺手鑽進房間,然後唰得一下拉上門,房間裡的燈被他打開後,我隱隱還能看到他投在門上的微微發抖似乎在憋笑的影子。
太宰你就這麼幹脆地走了?
你難道忘了你給自己立的小妖精人設了嗎?差評!
我只能轉回頭艱難地應對眼睛亮得驚人的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