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個夜晚的交集,流與桵姬的交流也開始變得順利成章。
第三個夜晚,桵姬已經病癒,流就沒有再去她的房間,像前段時間一直在做的一樣抱著刀坐在門外的廊上。外面的月光通明入水,把流的身影倒映在紙門上。
觀眾席的角度和桵姬的角度是一樣的,他們看到桵姬坐在房間中,安靜地看著紙門上武士的影子出神。
然後在這一片安靜之中,門外的流似乎是側了下頭,連帶著影子也動了一下。他問:
「今天也要花嗎?」
桵姬抿唇笑起來,「今天要兩枝。」
隨著第二幕與第三幕的結束,這種默契的溫馨結束,很多觀眾們這才想起這不是個單純的戀愛小甜餅,桵姬她還要嫁人的!
這要怎麼整?有刀嗎?還是說後面會爆出流就是那個隔壁城主的兒子?——已經完全代入故事情節的中島敦轉動他的小腦袋思考之後的發展,看著眼前的糖想到之後可能有的刀,他心裡不安吶!
就連旁邊的鏡花都緊張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在將要出發嫁去隔壁城的前兩天晚上,依舊是那片月色,那個投在紙門上的剪影,桵姬告白了,「流君,你願意帶我走嗎?」
流沉默了一下,「為什麼?」
「為什麼要問為什麼?我有無數個傾心於你的理由。」
「如果沒有遇到過你這樣的人,我也許還可以忍受嫁給一個不認識的人...」桵姬鼓起勇氣走到門邊,手掌放在紙門映出來的武士的影子上,「你呢?流君的心情可與我相同?」
「殿下,我只是一個流浪武士,不只是華服與佳肴,連一個安定的居所我都無法給你。」流的聲音平靜而安定,「一時的衝動決定也許要用一輩子來追悔,人生還很長,請慎重地...」
「後不後悔是我的事,我只問你願不願意帶我走!」桵姬生氣之下一下子拉開了紙拉門,拉門的動靜驚起了休憩的女侍,不遠處女侍休息的房間也有了點聲響。
而在這樣的環境下,懷抱著妖刀的武士靜靜地看著桵姬,稍微後退了一步從廊上走到庭院中,月光落了他滿身,「桵姬,慎重地考慮一天吧,如果明天你依舊堅持,那麼我也會認真地給你一個答案。」
在他說出這句話後,走廊的另一邊已經出現了匆匆趕來的女侍,桵姬眼睜睜看著武士翻過圍牆不見了蹤影。
(七)
「流也喜歡桵姬不是嗎?他為什麼拒絕這個請求?」這一個情景正好事這一幕的結尾,中間這一小段空段時間,旁邊的鏡花小聲問。
「也許是為桵姬考慮?桵姬畢竟是一位尊貴的姬君,就像流所說的那樣很難適應流浪的生活吧?」中島敦小聲回答,聽完他的解釋之後鏡花仍然不解,「我感覺...不是這樣的。」
中島敦愣了一下。
「是因為什麼設定吧,感覺...流並不會因為這些因素拒絕桵姬,如果他真的決定好了要和桵姬一起,在他決定之後他就會解決這些,以他退治妖怪的本事不管是錢財還是權利都很容易,所以他所說的這些其實並不是問題,一定是有另外一個更主要的原因讓他猶豫。」另一邊的織田作前輩分析道。
至於原因,接下來很快就揭秘了。
因為流並不是一個純粹的人類,他是半妖血統,正因為如此他才能拿起妖刀退治妖怪。
如果與桵姬在一起,他們所要面對的並不只是流所說的那些困難,更深的是時間流逝之後桵姬老去死亡,而流獨自一個人活著的痛苦。
流對桵姬的告誡,讓她慎重考慮,同時也是在告誡自己。
真的要做出這樣的選擇嗎?
(八)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這是桵姬在森代城度過的最後一個夜晚,無論是與流離開還是嫁去鄰城,她都要離開森代城了。
月色一點點地鋪滿庭院,夜深,女侍們安置好她之後也漸漸去休息。
桵姬盯著沒有空空的紙門數著時間的流逝。
夜色很靜,悄無聲息。
他為什麼還沒來?
不會來了嗎?
啊啊,那傢伙,說不定昨天就打定主意不來了。
就在桵姬坐在寢具上雙手環著膝蓋把頭靠在膝蓋上胡思亂想的時候,她的窗戶被敲響,然後是熟悉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姬君依舊堅持著昨日的想法嗎?」
桵姬一下子抬起頭,「是的,你的答案呢?」
空氣靜默了一瞬。
「我亦如約而至。」
隨著這句話,房間的窗戶從外面被風吹開,身披青色羽織的武士踩著窗戶出現在她眼前,身後是無盡的月色,而他伸出了手,「到我身邊來,姬君。」
桵姬一步步走向他。
——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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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奔!這可是私奔啊!
劇本由陀總提供,陀總太會了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