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可以告訴她,為什麼張藝興在這裡?
心靈的衝擊太大了,顧玥愣在當場,只痴痴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覺得自己的腦漿似乎在天上飛。
張藝興看她那傻傻愣愣的摸樣,眉頭皺起,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看著她滿是淚痕的小臉,濕潤披散的長髮,眼眸眯了一下,神色變得有些奇怪,「你在這裡做什麼?」
對於他的質問,顧玥愣了一秒才回過神來,下意識的道:「我上來洗澡……」
漆黑如曜石般的眸子隱得更深了,口氣也更加冰冷,「洗澡?」意味不明的兩個字,帶著危險的語調。
顧玥像是這才猛地回過神一般,一眨眼睛,後退一步,看著他道:「你……你又為什麼在這裡?」
張藝興雙目含冰的睨著她,沉默了好半晌,才平淡的回身,再次走進了練舞室。
顧玥愣了一下,急忙進去,一進去,她立刻朝自己以為見鬼的方向望去,只見那裡有扇窗子,而張藝興現在正走到窗戶旁邊,背對著她,注視著樓下的情景。
「你在看什麼?」隨口問道。
張藝興並沒有理她,只盯著樓下好一會兒,突然,他一轉身,放在窗台上的玻璃杯掉了下來,碎在地板上,濺起一陣玻璃浪花。
「喂,你的杯子掉……」
話說一半,卻見張藝興正慢慢朝自己走來,那慘遭生亡的玻璃杯很可憐的碎裂在木質的地板上,在室內明亮的燈光下,折射出繽紛的光芒。
他的步伐非常沉穩,顧玥不得不承認,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這個男人都是最出彩的光亮,仿佛有他的世界就有光,就有明媚,即便他這個人渾身上下都跟「明媚」兩個字沾不上邊。
他慢慢朝自己走來,老實說,這一刻顧玥是有點緊張的,可在距離她半步之遙時,他卻並沒有停住,反而擦身而過的與她錯開,筆直的朝門口走去。
顧玥冷冷的回頭看著他,明明不應該開口,卻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你還沒說,你在這裡幹什麼?」話落,人已經沖了出去,不知是那根神經線作祟,竟然膽大的攔住他的去路,僵直的站在他面前,雙目一瞬不瞬的緊盯著他。
張藝興漆黑的瞳眸閃過一縷深沉,複雜的眸光稍縱即逝,菲薄的唇瓣微微啟開,冰冷的聲調飄散出來,「離我遠點!」
簡短的四個字,卻帶著不容忽視的戾氣,這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勢,震得顧玥微微一顫,猛地想到那晚他那疑似告白,卻又否認是告白的話語。
不好的記憶冠上心頭,心臟像被捂了塊棉花似的,沉悶的差點無法呼吸,她手腳僵硬的往旁邊挪挪,深吸一口氣,垂下眸子。
張藝興沒有再看她,如往日一般冷漠又疏離的走過,漸遠的腳步聲一下一下的在顧玥耳邊迴蕩,顧玥覺得,心頭那塊棉花又厚了不少。
直到腳步聲完全消失,顧玥才吐了口氣,抬起步子,也慢條斯理的朝前面走去……
而她離開了,碩大的走廊一個人都沒有,玻璃練舞室內,慢慢走出一道人影,欣長清俊的身材,走在潮流尖端的髮型,純潔黑淨的手工西裝,這個人,不是吳亦凡還是誰。
站在玻璃門旁,吳亦凡皺皺眉,目光先是往走廊外面看了一眼,再回過頭,視線掠過碩大的舞室,直視那死角角落前的小小窗戶,臉上的表情沉了幾分。
想到之前看到的畫面,他薄唇緊抿,嘴裡溢出一絲喟嘆,「為什麼要把主意打到晨星頭上呢,日本稻田會是吧,他記住這個名字了。」想到之前張藝興向他透露的訊息,他心底雖然還是有些警惕,但捍衛公司的願望還是超過了對那位神秘張總裁的懷疑。
或許張藝興是想利用他,當然他的確討厭被利用,借刀殺人什麼的,也是他的雷點,但是如果那些人真的敢動晨星的念頭,他絕對不會放過他們,晨星能在中國屹立多年不倒,總是有自己的手段,混演藝圈的,誰沒有幾個黑道上的朋友呢,生意人,總是會有點非常手段不是嗎。
因為擔誤了點時間,顧玥離開晨星時已經六點半了,剛出一樓大廳,就看到門外一輛白色的跑車停在路邊,她下意識的停住腳步,那轎車熟悉的輪廓,熟悉的車牌號都讓她清楚明白到,這是吳世勛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