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為自己就混混沌沌,為畫畫忙碌一生就那樣了,直到看到何曦那幅「晨曦」,忽然眼前一亮,再後來無意間聽到了何曦評論自己的畫,竟然說出了他的心聲,轉而就對她刮目相看,有種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欣喜。
他默默關注她,找很多機會借改畫的名義和她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方式太老套還是何曦情商不夠高,兩個人的關係一直停留在比師生好一點,偶爾能開開玩笑的程度。互相評價對方的畫,改畫。
再後來,何曦畢業,得知她要回老家發展,他還傷心了一段時間。創作遇到瓶頸,很長一段時間,親戚朋友看到他頹廢的樣子都以為他病了。
他無奈笑笑說確實是病了,心病。
大傢伙起鬨說那就趕緊找心藥,這一鬧就是幾年,逢年過節大夥都開他玩笑,沒想到最後還真被他把心藥找回來了。只不過他的心藥受了很嚴重的傷,她把他治好的同時,也需要他把她治好。
「好了你回去吧。」溫新博把何曦送到門口,何曦就催促著,「要不然一會上課要遲到了。」
可溫新博一動不動,倚靠在門口氣定神閒地看她,嘴角還有一絲笑紋,看起來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
「我說真的呢。」何曦換完鞋發現溫新博還在,再次認真地強調。
眼看何曦就要翻白眼了,溫新博及時收斂了嘴角的笑意,沉聲說:「我今天請假了。」
何曦一臉愕然,指著自己,不敢置信:「請假?為了慶祝我們交往一個月?」
「嗯。」溫新博鄭重其事地點頭。
何曦一時氣結:「啊」了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甚是無奈。
都這麼大一個人了怎麼還這麼幼稚,不分輕重。
她不再理他,向屋內走去。
溫新博不傻,也跟著進去坐在沙發上隨手開了一瓶擺在茶几上的飲料,咕嚕咕嚕地喝起來。
何曦嘰里咕嚕地從溫新博轉到自己的父母身上,說也不知道兩個人跑哪去了不跟她說一聲。
溫新博忍不住偷笑。他很清楚二老是在給他們創造機會,能得到他們的認可,他無比欣慰。
什麼時候能把婚結了,估計二老就放心了。
溫新博悄悄走到給綠植澆水的何曦身後,猝不及防地抱著她,嚇得何曦驚掉了手裡的瓶子,心狂跳不止,良久,低聲埋怨:「你幹嘛~」
溫新博不語,慢慢靠近何曦的臉。溫熱的鼻息直撲她的耳根,她不敢扭頭看她,心裡一陣驚慌。
雖然交往了一個月,但她和他獨處,還是覺得怪怪的,有種不可描述的排斥,但又不像排斥。總之就是很不自然,老感覺像是背著別人做了虧心事,就像……出軌了一樣。
對,像出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