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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瓷工把想做陶器的幾個小朋友到了陶輪那邊。其餘的,乖乖坐在長椅上,等待派發工具。帶隊老師、白漾和村長這會兒打了下手,給孩子們分配調製好的泥巴。
在開始之前,金夢給孩子們普及一下關於陶藝的知識點,「陶藝目前有兩大部分組成,分為傳統陶藝和以個人藝術創作為特點的現代陶藝,簡單來說,傳統陶藝就是用傳統技法創作的實用性、具有可觀性的陶瓷器……」
白漾悄然走到後方的一個角落,找了個小凳子坐下,看著在桌子最前方,活靈活現,講得生動的金夢,抿唇勾笑。
在他研究中的金夢,身為導師也曾去陶藝展、陶藝坊去做導師或指導,但像這種接地氣、與孩子們接觸的活動,幾乎是沒有。
回想起到這發生的點點點點,所有事情歷歷在目。他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自己會不會回到未來,但經歷了生離死別,意識到珍惜眼前人的重要性。
「你們看過的兵馬俑。水壺、花瓶,都叫傳統陶藝!」
從未接觸過這門課的孩子們,聽著金夢這個半吊子老師講課,卻覺得格外精彩和專業。
一聲聲的金老師讓她心生喜悅,講得更加興致勃勃,「我們今天要上的這堂陶藝課,是要以個人創作為特點的現代陶藝。」
「就是讓我們自由捏泥巴是嗎?」小六子好奇問道。
「可不是泥娃娃那麼簡單。我要讓你們做的泥娃娃,燒製成真正的一個瓷器,你們還可以做瓷碗、小花瓶,還可以捏制一個小玩偶,這就看你們的動手能力了。」
接著,金夢又講了一些重點事項後,孩子們開始安安靜靜地做自己的小泥人。
別看他們年紀小,動手能力特別強,特別是鄉村裡的小孩,玩泥巴長大的,一個個的創造力更強。
金夢也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細緻捏造了一個人像。
等她功成大半,開始放下手中的活兒,走下去看孩子們都在做什麼。來到小六子身邊時,看著他手裡一坨不明物體,金夢停下來仔細端詳,「小六子,你這是在捏什麼?」
小六子自我優越感十足,「你猜啊!」
「呃……」金夢看著那一坨,沒有任何形狀,沒有任何輪廓的物體,「還真不知道。」
「金老師,你再猜一猜嘛!」
「小房子?」她純粹瞎掰。
「不是!」
「那是什麼?」
小六子把那坨物體舉高,指著它說道:「這是蛋糕,很好吃很好吃的蛋糕!」
蛋糕?
金夢不想打擊他,微笑著點點頭。
旁邊有個小女孩,聽後笑了,「小六子,你這哪是蛋糕,是米田共吧!」
米田共?
金夢自然帶入了這個名字,撲哧一笑,還真像!
小女孩的話,對小六子而言,威力不大,但金夢這一笑,徹底打垮了小六子的自信心,他低下頭,看了那坨東西許久,啪地一聲,把它重新摁在桌上,使勁揉搓,嘟嚷著,「我要做小猴子,不做蛋糕了,反正又吃不了。」
金夢走開不到幾分鐘,就接到了小女孩的投訴。
金夢跑過去一看,原來,是小六子摘掉小女孩捏出來那頭小羊的一對羊角。
「小六子,你怎麼能搗亂別人呢?」
小六子吐了吐舌頭,「她捏得明明是狗,多了兩隻角,就變成四不像了!」
「什麼四不像,我這是山羊,哪像你,捏個小蛋糕還能變成米田共!」
「那不是米田共!」
金夢看著他倆。失笑搖了搖頭。
她回到了前排,和別的小朋友聊起來,小六子看她和別人聊得熱乎,又屁顛屁顛跑了過去,坐在她旁邊,插嘴問道:「老師,你知道我們最喜歡是做什麼嗎?」
「什麼?」
「看電影!就是那種很大很大一塊白布,然後大家聚在一起看,老師告訴我們,那個就是看電影。」
一旁的村長為其解釋,「我們這兒不像城裡,有電影院,但學校為了不讓孩子們脫軌,每年都會組織兩次活動,請人搬來器材,給孩子們播放電影。我們過年的時候,村里也會有這種類似活動!」
金夢恍悟,明白了,她突然有個想法萌生,暫且先壓在了心裡。
時間一點點推移,孩子們手中的泥像漸漸成型。小六子一臉驚訝看著她手中活靈活現的人像,「金老師,你捏的是誰?好熟悉!」
其餘孩子被她的話吸引了,一個個安安靜靜圍過去,看後紛紛稱奇,「哇,真的好像!」
「這是誰,我也好像見過呢!」
「啊……是那個叔叔耶!」一個孩子詫異大叫,指著不遠處的白漾。
坐在遠處的白漾,被突如其來的一道道目光嚇了一下,當他對上金夢的含笑的雙眸時,走了過去。
「叔叔,金老師把你捏得很像!」
一個個孩子圍在白漾身邊,七嘴八舌地說著。
白漾看著金夢手中的人像,身穿一道長風衣,打著傘,傘面有雨珠,人臉神情淡漠,但眉間淡淡的印記,卻十分傳神地傳達了人像此刻的焦灼、緊張,隱隱還有絲不耐煩的神情。
這是金夢忘了帶傘出門那次。臨時把他喊出來接她的那一幕。
為此,白漾笑了,原來她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