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蹊心裡「咯噔」一下,他們該不會受牽連了吧?
她科普了一下,顧景行向來雷霆手段,橫跨黑白兩道,在B市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踩死她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容易,要懲罰手底下的幾個保鏢,不更是分分鐘的事情嗎?
慕言蹊敲擊著手機回復道:【不可能,管家還好好在我這呢。】
【管家在顧家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那幾個保鏢就不一樣了......】
看著顧景辰的回覆,慕言蹊心裡更加不安了。
絕對不能因為她得罪了大冰雕,就讓旁人受到無妄之災。
糾結了許久,慕言蹊還是掀開了被子,坐起了身。
「顧先生,白天的那幾位保鏢大哥,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顧景行眸光一凜,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
不關心他這個做丈夫的,倒是關心起了無關痛癢的外人,好,很好......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你如果把火撒在別人身上,我會看不起你的,當然,我看不看得起對顧先生來說並不重要,但我覺得這是做人最基本的原則,他們並沒有做錯什麼,時間不早了,顧先生可以回去休息了。」
慕言蹊一口氣說完,生怕大冰雕又抽風走過來吻她,迅速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裡。
過了好幾分鐘,耳邊隱約傳來腳步離去的聲音。
慕言蹊悄悄掀起被子,果然沒有了顧景行的身影,長舒了一口氣。
一旁的管家聽著慕言蹊剛剛的話,心裡一陣暖意。
太太雖然倔強了一點,心地還是很善良的。
「太太,先生走了,」管家走上前說道,「太太今天跳車,實在太危險了,而且您也不應該跟先生對著幹,他照顧了您一下午,晚飯都沒有吃......」
「你也回去休息吧,這裡有護士,我不會有事的。」慕言蹊抿了抿唇,悶悶地打斷了她的話。
「哎......好吧。」管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關上燈走出了門外。
過了好一陣子,耳邊徹底沒有了聲音,慕言蹊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躡手躡腳地下床,打開門檢查了一番,確定門外沒有人守著,才重新回到床上躺下,一直等到了深夜,按響了床頭的呼叫鈴。
年輕的護士很快走了進來,這裡住的是院長親自檢查的大人物,自然不能懈怠。
「慕小姐,您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就是想請你幫個忙,我從小就有當護士的夢想,你能借我一套護士服,讓我穿上拍張照發朋友圈嗎?」慕言蹊笑盈盈地看著她,一臉天真無邪。
「好,我現在就去拿。」
沒一會兒,護士便拿了一套乾淨的衣服進來。
「謝謝,我拍好了就還給你。」
護士前腳剛走,慕言蹊火速拿著衣服和包包進了浴室,換上護士服,戴上帽子口罩,推著病房裡的小推車,若無其事地走出了病房。
醫院門口的勞斯萊斯后座上,顧景行盯著電腦屏幕,看著監控畫面上那抹纖瘦的背影,掐滅了手中的菸蒂,抬手捏了捏眉心,俊美無儔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
慕言蹊好不容易找到後門,拿起小推車下面的包包跑出了醫院。
摘掉口罩,張開雙臂,仰頭呼吸著新鮮空氣,忍不住感慨道,「啊!若為自由故,一切皆可拋!」
「我說了,沒想限制你的自由。」身後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像一盆冬天裡嚴寒的冰水,從慕言蹊的頭頂淋了下來。
旋即,慕言蹊腳下一空,被顧景行打橫抱了起來,「既然不想待在醫院,那就回家。」
「顧景行你放開我,那是你家不是我家,我不回去!」
慕言蹊徹底抓狂,她是逃不出這個男人的手掌心了嗎?
顧景行任憑她敲打著自己的胸膛,剛毅冷沉的臉上沒有一絲鬆動,很快抱著她上了車,勞斯萊斯往流溪帝宮的方向駛去。
「顧景行你放開我聽到沒有?!你這是非法囚禁!我可以去告你的!」
慕言蹊越是掙扎,反而被他抱得更緊,嬌小的身軀坐在顧景行的腿上,整個人更是緊緊帖在他的懷裡,兩個人的姿勢顯得格外親昵。
「我家暴你了?你的名字寫在我的戶口本上,你告我什麼?」顧景行深邃冷沉的眸子裡沒有一絲波動,兩隻手臂像鋼鐵一般將她牢牢困住。
「你......」慕言蹊又急又氣,憤憤地瞪著他,強忍著眼底的眼淚不讓它流出。
不行,她不能就這麼妥協!
她的命運絕對不能掌握在一個性取向混亂的冰雕手裡!
她要冷靜,然後儘快想辦法離開。
只是再回到流溪帝宮,想離開就沒那麼容易了吧?
慕言蹊只覺得腦子越來越混亂,眼皮越來越重,最後終於支撐不住,腦袋一歪,靠在顧景行的肩膀上睡了過去。
感覺到女孩勻速的呼吸聲,顧景行稍稍鬆開了抱著她的手,一隻手將她圈在懷裡,另一隻手輕輕摸著她的臉,低頭吻住了她的眉心。
白天的一幕,不斷地在他腦海中浮現。
她跳下車的一瞬間,他的生命中,第一次感覺到害怕。
看著她昏倒在路邊,她臉上那些傷痕,一道道地刮在他的心裡,錘心刺骨般的疼。
他已經不知道,萬一她出什麼意外,自己應該怎麼活下去......
「蹊蹊,你說,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這麼愛你,我們忘記過去,重新開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