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無論是這場婚姻,還是他這個人,在她心裡都是那麼的無關緊要。
她連裝,都不願意為他裝。
顧景行自嘲地勾起嘴角,站起身往門外走去,儘管心已經痛得沒有了知覺,嘴上還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緩緩開口道,「我去叫人幫你煮粥。」
門被關上的一瞬間,慕言蹊鬆開了緊咬著下唇的貝齒,眼底早已抑制不住的眼淚瞬間順著眼角滑落了下來。
她的耳邊傳來了世界一點點坍塌的聲音,心碎的聲音,還有顧景行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那個本就不該存在的夢,終究被她自己一點點摔碎......
......
窗外,狂風大作,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大雨,密集的雨滴被風狠狠地吹打在窗戶上,發出壓迫人心的聲音,像是能直擊人的內心深處。
慕言蹊靠在病床上,視線空洞地落向窗外,凌亂的思緒像極了外面的暴雨,席捲了她的腦海,怎麼也靜不下來。
「太太,先吃點東西吧,」管家端著剛熬好的粥在床邊坐了下來,心疼地看著慕言蹊,「這才幾天時間,怎麼就瘦成這樣了......」
慕言蹊緩緩收回了視線,轉過頭來看著管家,努力揚了揚唇角,「我沒事。」
「還說沒事,說話都沒有力氣了,快把粥喝了墊墊肚子,晚上我再給你熬點滋補的湯好好補補。」
管家好說歹說才讓她多喝了兩口,等她睡下後,輕聲走出了病房。
「先生,太太睡下了,沒什麼胃口,才喝了小半碗,還有,太太的眼睛紅腫的厲害,像是哭過。」管家走到客廳沙發前匯報導。
「怎麼回事?」顧景行不悅地望向了一旁的康昊焱。
「這可不能怪我,她的身體已經沒問題了,可是心裡有事,才會鬱鬱寡歡的,要不我去幫你找個心理醫生?」康昊焱一臉無辜。
「你才心理有病!」顧景行如刀子般尖銳的眸光掃向了他,旋即收回了思緒,望向窗外若有所思。
慕言蹊睡了一個下午,傍晚的時候才醒了過來。
夏天的天氣說變就變,下午的傾盆大雨此刻已經變成了細雨,細細綿綿地落在窗台上。
慕言蹊的精神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便想讓田豆豆幫她送一套衣服過來準備出院。
拿床頭的座機撥出了田豆豆的號碼,卻一直提示關機。
慕言蹊有些擔心,田豆豆是個手機控,平時24小時都不會關機的。
正失神間,顧景辰便拎著幾個幾個袋子走了進來。
「言言,你醒了就好,趕緊換上衣服咱們回家。」
慕言蹊接過袋子看了看,是給她準備的衣服和鞋子,都是一線大牌的。
「二少,昨天送我去醫院的朋友沒有一起跟過來嗎?」慕言蹊將袋子放在一邊,抬頭看著顧景辰。
「你說那個瞎子啊?」顧景辰撇撇嘴,輕飄飄地說道,「她來了,後來莫凡應該送她回家了吧,你放心,凌莫凡這個人做事滴水不漏的,不會有問題的。」
「那你可以送我回去嗎?」田豆豆關機,慕言蹊總覺得不正常。
「可以啊,你先換衣服。」顧景辰指了指袋子,走出病房關上了門。
慕言蹊看了看身上的病號服,來的時候只穿了一件睡裙,只能換上顧景辰給她準備的衣服,是一件最新款的淺綠色連衣裙,還有一雙白色高跟鞋,都是她的尺碼。
換上衣服,慕言蹊看上去更精神了些,跟著顧景辰離開了醫院。
「二少,我要回自己住的地方,你去過的。」慕言蹊一看就知道他去的不是田豆豆家,分明是流溪帝宮的方向。
顧景辰掌控著方向盤,踩下油門加快了速度,「言言,前天晚上的事情,你不想弄清楚嗎?是誰給你下的藥,你不想知道嗎?」
「是......」慕言蹊欲言又止,原本沒恢復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是顧景行的情人,那個叫楚楚的!
她清楚的記得,從洗手間回來後,只喝了楚楚遞過來的那杯雞尾酒,很快身體就不對勁了。
「你知道是誰給我下的藥?」慕言蹊疑惑地望向顧景辰。
「去了你就知道了。」顧景辰正視前方不敢去看她,掩飾著心虛。
楚楚怎麼說也是他表妹,雖說沒有什麼感情,但哪能主動拎出來給小嫂子收拾啊。
他哥那活閻王一個電話,說給他的24小時已經超時了,今晚無論如何都要把人帶回流溪帝宮,否則,去非洲的機票已經給他準備好了。
所以除了提這個理由,他找不到任何藉口能把小嫂子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