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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臉上的淤青,已經褪去了一些,一身寶藍色的訂製西裝,裡面搭配著的依舊是簡單的白襯衫,扣子一絲不苟地扣到了第一顆,並沒有系領帶。
慕言蹊平靜地跟他對視了幾秒鐘,在心裡的防線快要坍塌之前,面無表情地別過臉,移開了視線。
餐廳里靜得一塌糊塗,直到有女傭陸陸續續地端著餐盤上來布菜,才打破了快要凍僵的氛圍。
慕言蹊低頭吃著早餐,感受到男人灼熱的視線,並沒有從她身上離開,用餐的速度,加快了幾分,很快,就被牛奶嗆到。
「咳咳咳咳咳......」女孩放下手中的牛奶杯,轉身彎著腰劇烈地咳嗽起來。
一旁的女傭急忙上前檢查著,要知道先生最緊張太太的飲食起居,容不得出一絲一毫的差錯。
「老婆,你怎麼樣?」顧景行離得近,起身走到了女孩身邊,幫她順著背,「慢點喝,沒人跟你搶。」
「我沒事......咳咳咳咳咳......」慕言蹊好不容易才整理好,冷淡又疏離地推開了男人搭在她肩上的手,「謝謝。」
顧景行:「......」寶貝兒這是準備跟他打冷戰嗎?
顧景行直起身子,在原地凝視著女孩的頭頂,站了幾秒鐘,轉身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無聲地開始吃著早餐。
尷尬又沉寂的氣氛,在女孩匆匆吃了幾口被打破。
慕言蹊放下筷子,留下一句「我吃飽了」,便起身走出了餐廳。
顧景行拿著咖啡準備送至嘴邊的手,在空中僵了幾秒鐘,很快若無其事地繼續喝了起來,放下杯子的時候,還是沒能忍住,轉頭望向了女孩離開的方向。
慕言蹊低著頭走得急,沒注意到迎面而來的身影,剛走到門口,便撞進了一個胸膛。
「嘶......」慕言蹊摸著被撞疼的鼻子,皺眉發出了聲。
「言言,我沒撞疼你吧?」一身簡單牛仔褲白T恤的容易,拿開了她捂著鼻子的手幫她檢查著,「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是我自己不小心......」慕言蹊衝著容易揚了揚嘴角,可容易怎麼看,都能看出她有心事。
「容易,我回房了,你趕緊去吃早飯吧。」
慕言蹊說完,越過了容易朝樓梯走去,在樓梯口,叫住了一個女傭,說了幾句話後,便踩著拖鞋上了樓。
直至女孩徹底消失在視線範圍內,顧景行才終於收回了視線,將面前的咖啡喝完,站起身跟容易擦肩而過,走出了餐廳。
剛聽慕言蹊吩咐完的女傭,正準備去忙,一轉身,便看見站在面前的男人。
「先生好。」女傭急忙彎腰行禮,拘謹地問好。
「太太跟你說什麼了。」顧景行低沉的嗓音平靜無波地問出口。
女傭嚇得直冒冷汗,一時半會兒忘了怎麼去回應。
先生平時除了管家,幾乎從來不會跟她們這些傭人說話的啊。
見她不吭聲,顧景行耐著性子,再次問出聲,「太太上樓的時候,跟你說了什麼。」
女傭驀地回過神來,急忙回應道,「太......太太沒說什麼,就是說等先生出門了,讓我去告訴她一聲......」
顧景行的眸光一沉,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漸漸爬上一抹不悅。
寶貝兒不想見到他,剛剛吃飯的時候,就一心想要逃,現在又盼著他去上班。
可是原本,今天他是準備在家裡好好陪著她的啊。
顧景行的心,漸漸沉了下去,在女傭戰戰兢兢的目光中,轉過身,大步走向了大門外。
......
「咚咚咚。」幾下敲門聲,拉回了慕言蹊的思緒。
「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