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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言蹊剛要開口的話,硬生生地被容易的舉動打斷,她低頭看了一眼面前的碗,有一種想把容易暴揍一頓的衝動。
容易還真的是跟顧景辰一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專門來搗亂外加拖後腿的吧?
慕言蹊還沒來得及去好好警告容易一眼,便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意須臾傳遍了整個偌大又精緻的餐廳。
一抬眸,便看見原本一臉平靜的男人,此刻一雙如鷹隼般的銳眸,正散發著殺氣,牢牢將容易攫住。
空氣中的溫度,本就因為之前的死寂,凍得人直起雞皮疙瘩,這會兒更是爆降了幾十度一般,讓人忍不住直打哆嗦。
制冷機好久沒製冷,沒想到效果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顧景行俊美的眉宇間陰霾沉沉。
什麼時候,輪到容易給他的寶貝兒夾菜了?
真的當他顧景行是死人,可以視而不見了不成?
難道在這個家裡,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
只許他們有事沒事抱一抱牽個手夾個菜,他顧景行只有吃醋挨罵的份了?
憑什麼!
顧景行一邊想著,一邊就勾起了冷冽的唇角,衝著還在等著他回應的管家,不咸不淡地開了口,「靳心在哪?她來了多久了?」
不僅僅是一旁的管家,就連正在埋頭吃飯的顧景辰,剛喝進嘴裡的一口湯,「噗」的一聲,不雅地噴了出來。
「咳咳咳咳咳......」顧景辰彎著腰,被嗆得咳嗽了起來,一旁的女傭,急忙上去遞毛巾倒水。
破天荒了,他能不噴湯嗎......
別說是流溪帝宮了,就連顧家老宅、靳家、康家,上上下下所有人,誰不知道靳家的千金小姐,靳衍的妹妹靳心,對顧景行的狂熱有多執著。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靳心的狂熱不僅被顧景行一次次用冷水澆滅,到最後,甚至都被顧景行隔絕了起來,光明正大地拒絕見她。
兩家的長輩,最開始的時候,還喜聞樂見,想方設法想把他們湊成一對的。
可是後來,見他們一冰一火實在融不到一起,也就死心不去管了。
靳心從小就大大咧咧沒心沒肺,也就隨她去折騰,反正她面對的人是冰山顧景行,早晚有一天會凍到清醒的。
所以剛剛,管家聽見門外的保鏢前來通報的時候,本想不打擾先生吃飯的,因為就算她匯報了,先生也一定是跟往常一樣不會見的。
但是管家見餐桌上的氣氛實在詭異,就以此找了個理由,打破剛剛的沉寂,沒想到從來都是直接派人將靳心小姐打發掉的先生,居然破天荒地開口詢問......
「啊......哦......」目瞪口呆的管家,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看看先生這副反常的樣子,再看看一旁的太太漸漸拉下來的俏臉,心裡突然明白了什麼。
兩人這是相愛相殺,給對方找不痛快的節奏啊。
可是先生確定這麼做,不是自己作死?
這小兩口之間的關係,明眼人都看在心裡,明明就是先生圍著太太在轉,換句話說,一眼看上去,就是先生愛太太比較多的那種類型,先生這會兒,真的準備給太太添堵?
嗯,估計後果會很慘......
管家在心裡後悔著,早知道就應該自己做主把靳心小姐打發回去,萬一這小兩口前腳還沒和解,後腳矛盾更深,那流溪帝宮上上下下都沒有好日子過。
還沒等管家想好要怎麼辦,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顧景辰,一臉好心提醒的表情,衝著她開了口,「管家,我哥問你話呢,你沒聽見嗎?」
眾人:「......」
本就不高興的慕言蹊,這會兒心裡那股沒由來的不悅感更濃了,她都沒見到過這個所謂的「靳心」,就從顧景辰的言語間,多少聽出了點什麼。
難道又是跟楚楚一樣,是顧景行的「桃花」?
慕言蹊強裝鎮定的擠出一個笑容,漫不經心地附和著說道,「是啊管家,有客人怎麼不請進來一起吃飯呢......」
嘴上是這麼說著,可是手裡不自覺的動作,早就出賣了她心裡的醋意,因為剛剛容易夾給她的排骨,早被女孩拿筷子戳得面目全非。
慕言蹊臉上所有的表情,下意識的小動作,都被顧景行盡收眼底。
寶貝兒這副樣子,明顯是吃醋生氣了......
顧景行胸口的煩悶鬱氣,連帶著臉上的寒意,都消去了一大半,看著女孩為他吃醋的樣子,感覺就算這會兒讓他拿一切去換,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