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行從她宿舍的同學口中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心痛到無法言喻。
他們朝夕相處了這麼長時間,難道連離開的時候打聲招呼的情分都沒有嗎?
他站在慕言蹊的宿舍門外,發了好長時間的呆,才在一群女孩驚艷的目光中轉身離開。
他去了酒吧,包了一個VIP包廂,幾天幾夜沒有出來。
酒醒了就接著喝,接著醉,只有酒精能暫時麻痹他的身心,能暫時忘記那些痛。
他從來不知道,世界上會有一種叫做愛情的東西,會讓人這麼痛,這麼痛......
再一次清醒的時候,已經是女孩回國的第三天。
顧景行抱著空了的酒瓶,望向窗外打進來的陽光。
異國燦爛的陽光,因為女孩不在這座城市,在他的眼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能放得下慕言蹊嗎?顧景行問自己。
答案是否定的。
當顧景行清清楚楚地意識到這個事實的時候,終於扔掉了酒瓶,踉蹌地站起身,衝出了門外,定了最快的一班飛機回了國。
落地B市,顧景行沒有急著去找慕言蹊,兩天的酒醉,他整個人憔悴得不像話。
本想回顧宅休息的顧景行,想起家裡一直在催他回國,如果現在回家,一定免不了被嘮叨,便訂了一家不屬於帝景旗下的酒店,準備休息夠了養好精神再去找慕言蹊。
他已經決定了,無論用盡什麼辦法,哪怕放下面子死纏爛打,都一定要把慕言蹊追到手。
顧景行在訂好的酒店房間內睡了一天一夜,第三天晚上,出門去餐廳吃了晚飯,去取了早在回國時就安排訂製好的禮物,準備當晚就去找慕言蹊,卻在中途出現了意外。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過度思念慕言蹊,在回到酒店打開房門的時候,眼角的餘光,驀地就好像看到她的身影。
顧景行關上已經打開的房門,下意識地跟上了那個背影。
還沒等追上那個背影,顧景行便覺得身體漸漸有些不對勁......
眼前的視線,莫名變得模糊,身上像是有一團火焰,在他的血管里急速遊走著,燃燒著他的身心。
顧景行使勁搖晃了幾下腦袋,努力讓自己保持著冷靜,繼續跟上那個像極了慕言蹊的背影。
可是在跟著走進了另一個房間之後,便再也不記得後面的事情......
「叩叩叩。」
幾下不輕不重的敲門聲,拉回了顧景行游離的思緒,他像是從一個噩夢中驚醒,重重地喘著紊亂的氣息,就連額頭上都沁出了細細的汗珠。
門外的管家,久久沒有等到裡面的回應,又輕輕敲了幾下門,開口問道,「先生,您在裡面嗎?太太讓我請您下去吃午飯......」
顧景行閉了閉眼,將腦海中夢靨的畫面盡數退了去,開口回了句「知道了」,起身去浴室整理了一番,才走出了書房......
......
市公立醫院,慕詩悅坐在病床邊削著蘋果,臉上洋溢著怎麼也忍不住的笑意。
「詩悅,你一上午都在傻笑,什麼事情這麼高興?」鄭文君收拾著桌上剛吃完的飯盒,笑著問道。
「媽媽,沒什麼......」慕詩悅看了一眼病床上正閉著眼睛休息的慕浩民一眼,知道他沒有睡著,乖巧地開口道,「醫生說爸爸的病情已經控制住了,所以詩悅心裡開心,只要爸爸媽媽身體健康,讓詩悅做什麼都願意......」
「乖女兒......」鄭文君高興得差點哭出來,看了一眼慕浩民,卻又敢怒不敢言,埋怨著道,「看看女兒多孝順,可是有些人,盡為一些白眼狼操心,分不清誰是自己人......」
病床上的慕浩民,略顯蒼白的臉上,唇角漸漸繃起。
鄭文君見他這副樣子,便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想多抱怨幾句,還沒來得及開口,病房的門被敲響。
兩人都順著聲音來源望向了門口,在看清楚進來的人是誰後,都不由吃了一驚。
一身黑色西裝的凌莫凡,淡淡地看了她們一眼,臉上滿是濃濃的譏誚和嘲弄,開口道,「聽說你們去找了我們家太太,想求她放過慕氏?」
病床上的慕浩民,聽見凌莫凡的聲音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顧少說了,要他放過慕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們兩個,要去跟我們家太太下跪道歉......」
凌莫凡的話一說完,慕詩悅便「噌」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