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蒼白的臉,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散發著極力隱忍的危險氣息。
「靳衍,你再不走,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了......」龍梟一個用力,手中的蘋果被捏了個稀巴爛。
簡直欺人太甚!
靳衍沒有理會龍梟的話,他跟龍梟過去通過顧景行見過幾次面,雖然不算特別熟,但也沒什麼好怕的。
「那邊沒有人照顧,我先過去了。」靳衍轉身走向門口,走了沒幾步,停下了腳步,頓了幾秒鐘,背對著顧景行開口道,「景行,我承認,我來倫敦,是因為在景辰那裡聽到你們昨晚在玫瑰園的對話,怕她會受委屈,才會趕過來的,可是沒想到今天會發生這麼多事......」
「我知道言蹊是你太太,也沒有忘記之前你幫心心,我跟你交換過的條件,我不會逾矩,至少不會成為你們離婚的催化劑,言蹊一天是你太太,我都祝福你們能夠幸福。」
「可是你不能否認,當初如果不是你刻意隱瞞,我跟言蹊就不會擦肩而過......我也是人,我也渴望愛情,換成你是我,能忍受被別人這麼破壞嗎?」
「景行,我不是聖人,我沒有那麼偉大......所以抱歉,如果言蹊在恢復記憶之後,選擇的人是我的話,那麼在你們離婚之後,我不會再對她放手......」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顧景行低沉的嗓音在他話音剛落下時便冷冷響起,「因為我這輩子,都不會跟她離婚......」
「不管怎麼樣,都等你們康復之後,回國再說吧。」靳衍說完,邁開長腿走出了門外。
「老顧,你脾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換成以前,就算是兄弟,你也早把他滅了!」龍梟簡直快被氣炸了,靳衍這也太明目張胆挑釁了吧?!
「這是我欠他的......」顧景行緩緩躺下了身,中槍的痛,遠遠比不上他心裡的痛,「他說的沒錯,我曾經破壞過他的愛情......或許這個債,遲早都要還的......」
「我沒聾,聽得到你們說的話,聽他的語氣,當初你破壞過他和你老婆的好事是嗎?我說老顧,這都什麼年代了,橫刀奪愛這種事情根本不值得一提,更何況當初他和你老婆之間什麼事都沒有,可現在他可是要來當男小三搶你老婆,這有本質上的區別,你可別因為愧疚真給人戴上綠帽子......」龍梟一臉正義的道,幾個月不見,顧景行簡直要跌破他的眼鏡了。
「你想多了,我沒什麼好愧疚的,他想給我戴綠帽子,也得有那個膽子和本事才行。」顧景行冷颼颼的道。
「這就對了,這才是我認識的老顧嘛......」龍梟鬆了一口氣。
顧景行疲憊地閉上了雙眼,「我在乎的,是我老婆對我的看法和態度......」
龍梟:「......」得,又繞回來了!他表示,鄙視所有被女人牽著鼻子走的男人!但是對顧景行,也只敢在心裡默默鄙視,否則會死得很慘。
......
靳衍回到病房的時候,醫生護士已經離開了,司機送來吃的,正在餐桌上布著菜。
「醫生怎麼說的?」靳衍揚著溫潤的笑容走到病床前,看著正靠坐在病床上望著窗外失神的女孩。
慕言蹊顫了顫睫毛,好不容易才收回了思緒,彎起唇角道,「醫生說沒什麼大礙了,體力恢復了就可以出院。」
「那手上的傷是怎麼來的。」靳衍心疼地看著她滿是傷痕的小手。
「不小心劃傷的。」慕言蹊想起那枚沒找到的戒指,胸口鈍鈍的疼,出了院就要馬上回國了,她應該沒有機會再重新回學校去找戒指。
「對了學長,你還沒告訴我,我是怎麼來醫院的呢,我明明記得我暈倒在學校里了,暈倒之前,我好像看見有人朝我走來......」慕言蹊回憶著說道。
靳衍神色一慌,「那你有沒有看清是什麼人?」
「沒有......」慕言蹊搖了搖頭,「雨太大,還沒等我看清就暈倒了......所以我才想問我是怎麼來醫院的啊,護士說我是今天白天被你送來這裡的。」
「你看到的......應該是學校里的幾個學生......」靳衍笑著回答道,從顧景行的病房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要怎麼圓上這個謊了,「是他們剛好路過,看見你昏迷在地上,把你帶進了教學樓......」
「是麼......」慕言蹊將信將疑地蹙起了眉,「那學長怎麼會這麼剛好遇到我,把我送來醫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