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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話,跟我說就可以。」顧景行目送女孩上了車,這才收回了視線,走到慕浩民面前,幽深涼薄的鳳眸睨著他。
也不知道是淋了雨的緣故,還是眼前這個男人的氣場實在太過冰冷,慕浩民在面對他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甚至連目光都不敢與他直視,低垂著眼眸,膽戰心驚地開口道:「顧......顧少......我想請您放......放我太太鄭文君一條生路......」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顧景行冷冷地看著他,「外公的死跟你沒有關係,我才沒有動你,但是你助紂為虐,本就該是死罪......」
「你說什麼?」慕浩民震驚地抬起頭,抓了重點,「外公?你是說,言言的外公,我爸的死,是文君造成的?」
「她受不了嚴刑拷問,已經承認了,是她親手把外公的藥換了,慕詩悅再去刺激外公,母女倆聯合害死外公,再害蹊蹊,好讓慕氏落在你的手裡。」顧景行冷聲道,「不妨再告訴你,慕詩悅已經死了,至於鄭文君,她的死法,不會比慕詩悅來得痛快......」
「是他們害死了我爸......」慕浩民痛心疾首,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喃喃地道,「真的是她們......」
「所以你再求這個情,我就不得不懷疑,這件事情你也有份參與,蹊蹊是心軟沒錯,可是害死外公的人,就算她肯放過,我也不會答應......」
勞斯萊斯后座上的慕言蹊,隔著緊閉的車窗,只能隱約聽見雨滴的聲音,不知道顧景行跟慕浩民說了些什麼,只見慕浩民跌坐在地之後,男人很快邁開長腿上了車。
「老公,你們聊什麼了?」慕言蹊拿著毛巾,溫柔地擦去男人黑色大衣上的幾滴雨珠。
「沒什麼,都解決好了,咱們回家。」
勞斯勞斯身後跟著幾輛黑色奧迪,緩緩駛離墓園,只留慕浩民一人跌坐在原地。
......
雨下了一整天,也沒有要停的跡象,慕言蹊乾脆沒讓顧景行去公司,趕他去書房處理公務,自己在臥室跟小帆船視頻通話。
「言蹊姐姐,媽咪說,額很快就可以去跟你一起玩哦。」小帆船穿著粉粉嫩嫩的羽絨服,包裹得像只小企鵝,期待地說道。
「真的嗎?」慕言蹊笑得眉眼彎彎,「你爹地媽咪要帶你來找我玩對嗎?」
「嗯,」小帆船高興地點著頭,「媽咪還說我可以跟你玩很久很久,她還高興得哭了呢!」
哭了?
慕言蹊微微蹙起了眉,好好的,慕青姐怎麼當著小帆船的面哭了呢?
還有,就算他們來B市玩,頂多也就是趁著周末過來玩兩天,為什么小帆船會說她會來玩很久呢?
難道......
慕言蹊的腦海中,突然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在海悅酒店天台上的一幕。
當時,她幾近崩潰,再也沒有臉面面對顧景行,想結束自己的生命,最後說出了自己不能再懷孕的事情。
顧景行聽完後,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地告訴她,他不在乎,並且當場提出了要收養小帆船,他還說自己一定有辦法說服陸辰帆答應的。
難道顧景行真的跟陸辰帆夫婦倆提出了這件事,他們同意了,所以小帆船才會說自己可以來跟她玩很久?所以唐慕青因為不捨得小帆船,才會哭的?
慕言蹊的心七上八下的,腦海中一片混亂,她只當是顧景行當時為了哄她下來隨便說的,怎麼能想到他速度這麼快,也沒有再跟她商量,就擅自做主了呢......
「言蹊姐姐,你扎麼啦?」小帆船咬著一根棒棒糖,囫圇地開口,打斷了慕言蹊的思緒。
慕言蹊衝著視頻里的小寶貝揚起一個笑容,溫柔地開口道:「沒什麼,帆船寶寶,糖果要少吃,很容易得蛀牙的喲,言蹊姐姐還有事情,改天再跟你聊天好不好?」
「好。」
掛上電話,慕言蹊想去書房找顧景行問個清楚,但想一想,事實沒有證實之前,還是不要主動提起了,免得顧景行以為她又胡思亂想。
如果顧景行真的跟陸辰帆商量好,要把小帆船過繼給他們,那小帆船應該很快就會被送來流溪帝宮,到時候再說也不晚。
慕言蹊轉頭看著落地窗外始終沒有停下的雨,眼底忍不住泛酸。
沒有孩子是他們的遺憾,可正是因為有這種遺憾,她知道其中的痛,才更加不能讓陸辰帆夫婦承受這種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