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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言蹊怔住,良久,才咽了咽口水,開口道,「他難道不是為了鼓勵我,才亂編的嗎?」
季擎宇說的,的確救了她,她拼勁最後一口氣,聽到孩子的啼哭聲,才閉上眼睛暈了過去。
剛剛醒來,她腦海中便划過了暈倒前發生的事情,以為只是季擎宇為了救她而騙她,所以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這件事情,荒謬至極。
思及此,慕言蹊彎了彎唇角,風輕雲淡的道,「老公,好了,你不需要再說這種話哄我開心了,生女兒就生女兒吧,反正我是不會放棄的,下一胎,我一定要生兒子!」
顧景行看著她這副樣子,又好氣又好笑,伸出手,從一旁的床頭柜上拿過一張紙,遞到了她面前,「蹊蹊,念出來。」
慕言蹊定睛一看,小臉上一點一點爬上了錯愕,低低緩緩地讀著上面的字:「親子鑑定報告......根據DNA分析結果,支持顧景行為顧思言的生物學父親......」
「蹊蹊,」顧景行轉過她的臉,對上她茫然的雙眼,「蹊蹊,是我,原來那天晚上我沒有認錯人,我真的看到了你,意外跟我發生關係的人也是你,所有的一切都沒有錯,一直都是你......」
慕言蹊緊緊地捂住了嘴巴,眼淚順著眼角流淌而下。
無數個午夜夢回時分,她從噩夢中驚醒,總能浮現出那一夜的情景。
夜很黑,房間裡沒有一點亮光,那個男人粗重的低喘,闖進她世界時的力道和撕裂般的疼......
她多想忘啊,不敢去回憶,不敢去碰觸。
小芒果剛來到她身邊時,她那麼抗拒,那麼排斥,就是因為在看到小芒果時,會忍不住去想,那一夜的男人,她孩子的親生父親,長什麼樣子。
原來,所有的一切,繞了很大很大一個圈,一個她以為永遠走不到頭的圈之後,現在又回到了起點啊。
女孩拉起被子,埋住自己的腦袋,在被窩裡嚎啕大哭了起來。
「蹊蹊,你剛生完孩子,不可以傷心的,對身體不好。」顧景行急忙拉開被子,露出她難過的小臉。
他的震撼,何曾比她的少,看到DNA報告的時候,他就坐在這裡,盯著她看了幾個小時,不曾移開過視線。
「顧景行......」女孩吸了吸鼻子,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淚,抱著他的脖子,在他耳畔輕聲道,「那天晚上......真的,很疼......」
男人低低啞啞的笑聲在偌大的病房裡瀰漫開來,吻著她的臉頰,深邃的鳳眸里閃著星芒,啞聲道,「我跟你道歉,並且保證,以後我們的每一次,都不會再讓你疼......」
......
慕言蹊直接在醫院裡坐了月子,陪著顧景行一起養傷,滿月的時候才一起出院回了家。
滿月酒並沒有大辦,只是一群人在流溪帝宮簡單聚了聚。
「哥,嫂子,安沐前幾天已經離開了,他臨走前,讓我替他跟嫂子說聲對不起。」顧依晨轉達道。
慕言蹊搖了搖著手裡的奶瓶,遞給抱著老二的顧景行,微笑道,「不怪他,你幫我轉告他,我隨時都歡迎他回來。」
那天攻擊小芒果,刺傷顧景行的,是對安城忠心耿耿的一個手下,安沐並不知道他會做出這樣出格的舉動。
顧依晨無奈地笑了笑,「我轉達不了,他已經切斷了所有聯繫,我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不過嫂子,我已經決定了,無論走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他,我一定會向他證明,我才是最值得他珍惜的女孩子。」
慕言蹊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本來就是。」
「喲,這麼想不開倒追男人啊?咱們家三兄妹就不能有一個姿態稍微高一點?出了兩個妻奴就算了,現在連你也搭進去倒貼?」顧景辰嘴角抽了抽,幽幽的道。
沈煙雨不樂意地擰著他的耳朵,「你是妻奴嗎?我怎麼沒感受到?你要是有大哥對言言一半好,我做夢都能笑醒......」
顧景辰唇角勾起魅惑的弧度,「昨天晚上我沒讓你爽到笑醒?」
眾人:「......」
顧景行惡狠狠地瞪了顧景辰一眼,「不許在我女兒面前開車。」
「哥,你懷裡這個才多大啊,我就是開飛機都影響不了她,至於我的親親寶貝乖芒果......哎?芒果呢?」
「說是怕舅舅一個人孤單,去後院看舅舅了。」管家上前匯報導。
「我的寶貝芒果真是乖巧又善良,不愧是小天使。」顧景辰一臉得意得就像自己生出來的一樣。
「媽咪!」話音落下,小芒果驚喜的嗓音便從門口傳來,「你看,我把舅舅叫醒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小芒果牽著容易的手,正往朝屋裡走來。
一身病號服,清瘦了不少的容易,茫然地看了看震驚的眾人,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言言,寶寶出生了?我又當舅舅了......」
......
老二滿周歲的時候,慕言蹊拗不過男人的死纏爛打,終於答應辦婚禮。
都說婚禮這天,女孩子是真正的公主,可慕言蹊覺得自己的每一天都在公主皇后和女王之間隨意切換,倒也並沒有多期待。
她想了好幾天,才想出了一個與眾不同的點子,帶著所有人去了土耳其,在熱氣球上舉行婚禮。
藍天白雲下,數不清的熱氣球緩緩升上天空,幾十個航拍機記錄下了那一刻。
她穿著潔白的婚紗,目光溫柔地望著面前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互相宣讀了誓言,交換了戒指。
「救命啊!我恐高啊嫂子!放我下去!」不遠處的半空中,顧景辰殺豬般的哀嚎聲傳來。
所有人的鬨笑聲溢滿了天空。
「嫂子,你給我等著!看我結婚的時候怎麼報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