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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洗掉,酒味也好,記憶也罷,統統都要抹掉,不留痕跡。
涼落臉都紅透了,這人……怎麼這麼霸道不講理啊!
算了,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他。涼落就在這樣半推半就的情況下,把這個澡洗完了。
席靳南身上也差不多濕透了。
他卻好像沒有看到一樣,涼落急急忙忙的扯過浴袍把自己圍住:「好了……你,你出去……」
她覺得在席靳南的世界裡,是沒有「不好意思」這個詞語存在的。
席靳南慢慢的放下手,垂在身側:「洗乾淨了?」
涼落正要回答他,席靳南突然一拳砸在牆上,面色陰沉。
涼落嚇了一大跳。
「你……喂,吃虧的是我,你在這發什麼脾氣啊……」
席靳南側頭看了她一眼,涼落驚慌失措,完全被他的反應給搞懵了……
這什麼跟什麼啊……
席靳南收回手,淡淡的說:「沒事。」
涼落看得分明,他的手背紅腫了一大片,那一拳力道之大,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很疼。
席靳南這又是在抽哪門子瘋……
怎麼說怎麼看,今天晚上,她才是那個最該發脾氣的人啊!
涼落穿上傭人送來的睡衣,收拾妥當之後,才走出了浴室,去到了臥室。
席靳南慵懶的坐在沙發上,濕了的衣服已經被他換掉,乾爽的居家服,露出精壯的鎖骨。他交疊著雙腿,手搭在沙發扶手上,頭髮凌亂。
涼落默默的收回目光。
怎麼算,席靳南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大她整整十二歲。可是這副模樣,怎麼看怎麼迷人啊……
她剛走了幾步,就看見席靳南頭也不回的說道:「房間已經收拾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哦。」她應著,點點頭,改變了方向,往門口走去。
房間裡只有她走路的聲音,噠噠的響。
涼落走到門口,手伸出去,正要扶上門把,卻又聽見席靳南懊惱的聲音:「回來!」
她也怒了,氣得一甩手:「席靳南,你到底要幹什麼!」
他是更年期到了嗎,大叔都有這麼的怪脾氣嗎!真的是!
莫名其妙!
「到我身邊來。」
涼落一跺腳,三步並作兩步,撲到他身邊,手肘撐著沙發靠背上:「受委屈的是我,被欺負的是我,在浴室被你強行親自洗澡的人是我,什麼都是我,你怎麼比我的脾氣還大!」
席靳南抿著薄唇,有碎發散落在他額前,性感又勾人。
涼落恨恨的哼了一聲,長得好看了不起啊!
「席靳南,雖然我什麼都是你的,但是……」涼落憤憤的握緊了粉拳,「但是我還有生氣的權利的!」
「你為什麼要來酒吧找我?」
就在涼落心裡的委屈越來越多,快要積蓄到一個程度的時候,席靳南突然開口,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涼落懵了。
席靳南微微轉過了身體,靠近了她:「為什麼?」
涼落撇了撇嘴:「原來你還記得,你去酒吧之前,我們倆鬧了什麼事啊……」
「記得。」
涼落悻悻的,端端正正的在席靳南身邊坐下,低聲說道:「我……我想找你解釋啊。」
「解釋什麼?」
涼落咬了咬下唇,又看了看席靳南,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她又不是席靳南,臉皮厚得能跟城牆去比。
席靳南也沒有再問,就這樣看著她。
兩個人隔得極近,涼落都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味道。她躊躇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願意聽我說嗎?」
「嗯。」
席靳南低低的應了一聲,忽然伸出了手,攬住她的肩頭,將她抱在懷裡,下巴抵著她的發心。
「你說……我厭惡你,其實沒有,真的沒有……」涼落垂著眼,看著他的衣擺,又看著自己不知道往哪裡放的雙手,「我知道,我有很多理由和很多事情,都可以去恨你,討厭你,更別說厭惡了。可是席靳南,我對你,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你有時候真的讓我很生氣很生氣,但是轉眼,我還是會軟了心性。或許,這是緣分吧。八歲那年,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被你資助,不可否認,這就是我們倆之間命中注定的緣分……」
他一動不動,維持著抱著她的姿勢:「還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