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一口一個自己,急於想要和他撇清關係。
他既然已經選擇了唐雨芸,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她涼落,絕對不會低聲下氣的求他留下來,求他愛她。
這樣的事情,以涼落的性格,為愛放下身段做了一次,她就永遠都不會做第二次!
她在他面前哭著說愛他,他卻只要她的身子。
那是她涼落一生當中,最卑微最卑微的時候。
哪怕八歲以前,在孤兒院,一個人無依無靠的時候,她都沒有丟棄僅存的一點點自尊。
可是為了席靳南,為了她的愛情,她這樣做了。
現在問她後不後悔當初先在席靳南面前低下頭,先說了她愛他,她可以說,她不後悔。
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她後悔的是,當年,就不應該跟席靳南扯上關係。
至少那個時候的她,自己可以為自己的人生做主,可以為自己的未來而努力而奮鬥。
而不是,牢牢的被席靳南掌控,被他規劃好。
席靳南的力氣越來越大,她手上已經紅了一大片。
他額角上青筋暴起:「涼落!」
「席靳南!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她發狠的推著他,踢他,咬他,拿胳膊撞他,拼盡全力的想要掙脫他。
奈何男人和女人的實力,終究是相差太大了。
席靳南陰陰沉沉的看著她:「你是不是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
「是啊!」涼落立刻回應道,她控制不住的想要和他對著幹,「我從被迫和你結婚的那個時候起,就盼望著那一天能和你劃清界限。」
席靳南的雙眼頓時充血赤紅,幾乎要噴出火來。
越是憤怒,他卻忽然勾唇一笑:「現在還是晚上,涼落,離第二天……還早得很。」
涼落心裡一慌:「你……你想幹什麼?」
「你知不知道有個成語,叫做……」席靳南低下頭來,貼著她的耳垂,低聲說道,「好、聚、好、散……」
他的手移到她的腰上,重重的捏了一把。
涼落疼得眼淚都快飈出來了。
他這一捏下了大力氣,她半天都沒從中腰上的疼痛中緩過來。
「陽關道?獨木橋?」席靳南冷冷的說著,「就算讓你走獨木橋,涼落,你也別忘記了,那也是我給你安排好的橋。」
「席靳南!你無恥!」
「我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真正的無恥!」
「我說過,不要忤逆我,你總是沒長記性。」他低聲帶著一點薄情的說道,「就算你可以離開我了,等到機會了,想去找等你的許溫江了,也不用表現得這麼明顯,這麼……開心。」
涼落一怔。
原來,席靳南以為,她要去自己的房間擦藥,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遠離他。
而且,他一直都沒有相信過,她和許溫江什麼都沒有。直到現在,又怒又急,情緒失控之下,他才說出了真心話。
席靳南一直都不相信她和許溫江之間,一直都是。
這種被猜忌的感覺,太難受了。
涼落絕望的笑了,她想方設法的遠離許溫江,在他眼裡,不過是作秀而已。
他把她當做什么女人了?
要不是愛他,她就是死,也不會答應做他見不得光的女人。
有些東西,比命更重要。
她抬頭看著他,兩個人的鼻尖只隔著一厘米的距離:「對啊,你說對了。席靳南,那你知不知道,有一個成語,叫做喜不自勝?情不自禁?」
她話音一落,席靳南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涼落!」
「怎麼?」她眼睛倔強而清亮的看著他,「你可以有唐雨芸,放在心尖上疼愛著,就不准我有一個許溫江,為我遮風擋雨,無怨無悔?」
她這句話,實實在在的碰到了席靳南的底線。
他的手移到她的脖子上,輕輕的放在上面:「涼落,有的時候,我真想……掐死你,一了百了。」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女人,讓他心神不寧,左右為難。
涼落露出修長的脖頸,刻意往他手裡湊:「那就來啊。我死了,你就可以徹底沒有後顧之憂了。爺爺那裡你也不用假仁假義的作秀了,席太太的位置就空出來了,唐雨芸就可以順利進你席家的門了!」
席靳南眉頭一皺,手一緊,二話不說,當真狠狠的掐住了她。
涼落瞬間呼吸不過來了,瞪大眼睛看著他。
肺里的空氣被一點一點的擠了出來,涼落眼前開始出現眩暈。她什麼也聽不到,腦子裡只有嗡嗡嗡的響聲。
然後她看見席靳南的眼睛,比墨還黑,深不見底。
他的手的力道絲毫不減,甚至越收越緊,牢牢的卡著她的脖子。
涼落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如果真的死在這裡,死在他手上,她也認了。
反正在這個世界上,她沒有什麼好牽掛的了。沒有家人沒有愛人,她一個人來,一個人走。
挺好。
腦子裡嗡嗡嗡的聲音越來越大,涼落意識已經開始渙散,卻就在這一刻,猛烈的新鮮空氣,猝不及防的就這樣灌進了她的呼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