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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落想再次解釋,可是有心無力。
她的回答,已經顯得太蒼白了。
席靳南眼裡只剩下冰冷,還帶著……厭惡。
涼落渾身都是在顫抖的,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猝不及防,而她,也根本無法洗脫這個強加的罪名。
她狠狠的咬著下唇,一言不發。
席靳南走了上來,一步一個台階,腳步無比的沉穩。
涼落的目光跟著他的身形移動,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
他終於走到她面前來,卻是說道:「涼落,是不是這段時間,我把你慣得太自以為是了。」
她只重複著一句話,顯得那麼蒼白和無力:「席靳南,不是我把她推下去的。」
席靳南冷冷的回答:「我親眼看到的。」
「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絕對不是。」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糊弄?」
涼落搖搖頭:「席靳南,你是什麼人,我很清楚。可我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不清楚嗎?」
「我以為我清楚。」席靳南回答,「但我沒有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
涼落似乎是站不穩一般,身體微微晃了晃:「你認定,我就是那種惡毒的女人是嗎?」
席靳南毫不留情的說:「你本來就是。」
涼落想笑,嘴角卻都在發顫。
「只是我一直沒有發現罷了。你所謂的大度善良,都是你……裝出來的。」
涼落低頭垂眼,看著台階下靜靜閉著眼睛的唐雨芸,看著沈峰低頭不語。
沈峰……
呵呵,真的是唐雨芸的好跟班。
他幫襯著唐雨芸做這種事情,難道就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嗎?
還有傭人,保安,涼城別墅里的所有人,都聚集在這裡,看著這一出鬧劇。
現在她孤獨一人,無依無靠。
其實她應該早就明白,在涼城別墅里,在席靳南面前,她永遠只有她一個人。
席靳南就是她唯一的依靠,一旦他抽身離開,她就會萬劫不復。
可是,她學不會曲意承歡,學不會違心奉承,更加學不會對席靳南撒嬌自保。
她什麼都沒有,只有這一身的倔強。
她涼落,憑什麼倔強?有什麼資格倔強?
看著席靳南,看著他略帶嫌惡的眉眼,涼落神情淡然,平靜的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席靳南,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事到如今,你還要推卸責任?」
他聲音很沉,壓抑著怒氣,慢慢的往前走了一步,低頭看著她。
這裡這麼多人,可是很安靜。
安靜得,涼落都能聽見席靳南的呼吸聲。
「我沒有,就是沒有。」涼落抬頭和他對視,「沒有做過的事情,我不會承認。」
想了想,涼落又說道:「其實說到底,席靳南,只是你不夠相信我罷了。從頭到尾,你就沒有相信過我。」
她和他之間,最缺乏的,就是信任。
至於愛情……對涼落來說,有些奢侈了。
席靳南眼眸一眯,沈峰的聲音卻突然響起:「席總,唐小姐的血……根本止不住。」
所有人同時往唐雨芸那邊看去。
沈峰腳下滿是沾了血的醫用棉花,醫藥箱裡被翻得亂七八糟,而他捂著唐雨芸額頭的手指上,也都是血。
十分可怖。
唐雨芸的唇,白得刺眼。
涼落卻笑了:「沈峰,你真的是唐雨芸的……好跟班。」
沈峰這突然冒出的這一句話,無異於把涼落之前所有的解釋,統統都推翻了。
一句「根本止不住血」,就能再次讓席靳南心疼不已,把怒氣罪責都加在她身上。
是啊,看看,唐雨芸有沈峰,而且還有一個楊瑩。
就算唐雨芸為了扳倒她,用自己的安全鋌而走險,現在昏迷不醒,可唐雨芸的身邊,還有人在為她謀劃著名接下來的事情。
好,真的很好。
沈峰看了席靳南一眼,頓了頓,說道:「席太太……」
「等你的唐小姐醒來,你替我轉告她一句話。」涼落打斷了沈峰,自顧自的說道。
沈峰看著她,目光有些……閃躲。
涼落的聲音不大,因為她已經有心無力了:「想要把我從席太太的位置上拉下來,用不著這麼大費周折,還把自己的安危給搭了進去。我離開席家不過是遲早的事,她卻這麼的等不急,用這樣的方法陷害我……」
涼落的話音一落,緊接著伴隨響起的,卻是一記極為清脆的耳光。
「啪」的重重一巴掌,震得讓所有人都心裡一顫。
席靳南的手緩緩收回來,垂在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