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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點光亮,像是這黑暗房間裡,唯一的希望和光明。
「我不知道。」席靳南回答,「但是我知道,你以前……比我更疼。」
他拉著她的手,重重的按在她的肩膀上。
涼落被他這樣強制性的按在他肩膀上,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手感不對。
好像他的大衣下,有什麼東西硌著一樣。
耳邊響起他依舊低啞的聲音:「所以啊,落落,你受過的苦,受過的委屈,我再替你受一遍的話,你會不會覺得解氣?」
涼落心裡一沉,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她從他的手心裡逃出來,迅速的滑進他的大衣里,準確的摸到他肩膀上的位置。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她剛才會覺得手感不對,像是有東西硌著一樣了。
席靳南的肩膀往下兩厘米處,纏繞著一層又一層的紗布。
冬天穿得厚,他身體本來就強壯結實,而且這樣幾層紗布,隱藏在大衣下,根本看不出來任何的異樣。
現在她摸到了,而且肯定,席靳南……受傷了。
「你開燈。」涼落說,「席靳南,你快點開燈!」
房間裡現在一片黑暗,她只能靠著感覺和觸覺來判斷。
席靳南的肩膀上,那一定是醫用紗布,包紮著傷口。
她不知道席靳南為什麼會受傷,怎麼受的傷,但是……
她剛剛一直那樣用盡全力的打他,肯定是碰到他的傷口了。
「快開燈啊……」涼落有些焦急的說道,「席靳南,你這裡怎麼會受傷?」
他卻不緊不慢的說道:「你……是在為我著急嗎?」
「席靳南!」她聲音更加急了,「肩膀那裡是不是……槍傷?」
席靳南的手卻依然環著她:「你擔心我了……落落。」
涼落又氣又急,想打他卻又一下子下不了手:「席靳南!你回答我啊!」
「不是。」他親了親她的額角,「小傷。」
「不行,我要看看。」涼落堅決的說,「我剛剛……好像碰到你的傷口了。」
「是啊,碰到了。」席靳南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很疼,你要怎麼補償我?」
「你讓我看看。」
涼落現在突然明白,剛剛在酒店大堂,她用力的推開席靳南的時候,遠處的保鏢會那麼的緊張。
因為她碰到了他的傷口。
而且,她好像還反反覆覆好幾次都……都碰到了他的傷口。
一這麼想,涼落忽然緣故道:「你受傷了,就不會告訴我一聲,提醒我一下不要用力嗎?」
「我……」
席靳南還沒回答,涼落又接著說道:「再說,你既然受傷了,為什麼不在涼城好好養傷休息,跑到這裡來什麼?怕我跑嗎?」
席靳南長長的嘆了口氣:「是啊,我怕你跑了,我再也找不到你,要怎麼辦……」
「我跑得再遠,你不是都掌握得一清二楚嗎?」涼落悶聲悶氣的回答,「親自來這裡,帶我回涼城,你是有其他的事情剛好要來處理,所以順便吧。」
席靳南無言以對。
他心心念念飛來日本,見她,在她看來,只是他「順便」而已。
「不是順便,落落。我特意來見你。」
涼落低下頭,手開始在他大衣口袋裡摸索著房卡,一邊說道:「一個多月沒見,席靳南,你好像越來越會說情話了。抱歉啊,我不是唐雨芸,你搞錯對象了。」
席靳南任憑她翻翻找找,目光卻一下子暗了下來。
涼落摸遍了席靳南大衣所有的口袋,可是依然沒有摸到房卡。
她一下子更著急了:「席靳南,房卡呢?快插上!」
她的東西剛剛都被保鏢拿走了,根本沒有房卡了,而且房間的門也是席靳南開的。
席靳南受傷了,而她剛剛又那樣打他,要是有什麼事,她就有責任了。
而且,她如果找到房卡插上,快點查看他的傷口,能打破現在的兩個人僵持的局面。
她到時候就可以找到理由,讓醫生來了,房間裡有第三個人,她就不用和席靳南獨處了。
涼落也更怕,席靳南今晚會……賴在她的房間裡。
「你這麼著急找房卡,到底是擔心我,還是擔心今晚你都逃不開我?嗯?」
席靳南一語道破她的小心思。
涼落只當作沒有聽見,繼續翻找著房卡,鼻尖都冒出點點細汗了。
席靳南一臉淡然,忽然抓住了她的手:「別找了。」
「可是……」
涼落還沒說完,席靳南已經伸出手去了。
她聽見滴滴的響了兩聲,然後,房間裡頓時亮了起來。
席靳南從插卡處收回手,低頭淡淡的看著她。
涼落抬頭看著他,目光又移到他的肩膀上。
這樣看去,的確是沒有任何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