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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心裡沒有他,他解釋和唐雨芸有關的一切,他向她承認所有的錯誤,那還有什麼意義?
「實話還是假話?」
「你在我面前,說過違心的話嗎?」他回答,「你永遠那麼倔,半點不會討好人。」
「也是。」涼落點點頭,「以前有過,現在……沒有。」
她不會承認,她還愛他。
愛又如何,不愛又如何?
她已經想好了,生下孩子,再不回頭,各自天涯。
她不會自己任何心軟的機會,不再淪陷在席靳南時不時的繾綣柔情里。
席靳南眸光一暗,唇角慢慢的抿平:「聽到這個答案,還……真是有點難受。」
涼落卻側身從一邊拿起電話:「叫前台還是怎麼樣?你的傷口,需要處理。因為我而裂開的話,我會自責。」
「僅僅只是自責嗎?」
「那你希望還有什麼?」
席靳南慢慢的湊近了她:「比如……心疼?」
涼落忽然莞爾一笑:「我在想這傷為什麼不在心臟上,讓你這個沒心的人,也痛一痛,嘗嘗是什麼滋味。」
席靳南低頭接過她手裡的電話,唇角微抿:「這一個多月以來,已經嘗夠了……」
涼落不說話,抱著靠枕,往旁邊挪了挪,和席靳南拉開了距離。
席靳南按了一串號碼,讓人拿了藥和紗布上來。
沒過幾分鐘,房門被人敲響,席靳南起身去開門。
涼落呆愣愣的繼續坐在沙發上,看著空蕩蕩的客廳發呆,也不知道要做什麼。
席靳南一來,原本她和郁晚安覺得放鬆舒坦的酒店房間,也一下子變得讓人生厭。
都是因為席靳南。
而且……涼落側頭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了,她卻沒有絲毫睡意,清醒得很。
要不是席靳南肩膀上有傷,她現在肯定毫不猶豫的就把他從房間裡趕出去。
他也不說什麼時候走,也不說要不要留下,只說……他想她。
什麼是想?什麼又是想念?
唐雨芸和他分離兩國,他才真正的想念吧。
房間外,家庭醫生拿著藥箱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口:「席……席先生。」
他卻低頭盯著藥箱:「給我。」
「啊……啊?」
「要我說第二遍嗎?」他抬頭,語氣微微有些不耐煩。
醫生看了看手裡的藥箱,又看了看他:「席先生,您這傷……還是我來處理比較好,不比一般的傷口啊。」
席靳南皺了皺眉:「你告訴我怎麼做就好了。」
「這……」
「讓你說就說。」
醫生咽了咽口水,見他這麼堅持,也不好再拒絕,詳細的把步驟和用藥都說清楚了,才磨磨蹭蹭的把藥箱遞給了他。
席靳南伸手接過,轉眼就關上了房門。
涼落正胡思亂想著,忽然眼角又看見席靳南走回來了,重新在她身邊坐下。
涼落嚇了一跳:「你……你你,席靳南,你就讓別人這麼的走了?」
她還以為,會有人進來,給席靳南查看傷口,換藥,然後重新包紮一下。
可是……現在的情況是,席靳南自己從別人手裡拿過小藥箱,就這麼的回來了,把人打發走了。
那她要怎麼辦?繼續這樣的和席靳南獨處一室?
涼落只覺得腦袋隱隱作痛。
「嗯。」他點頭應道,打開了藥箱。
「為什麼?!」
席靳南卻徑直脫下了大衣,隨意的回答道:「我不想有任何人,來破壞我和你現在的相處。這個答案,滿意嗎?」
涼落還想說什麼,眼睛看到他裡面衣服上的血跡的時候,頓時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那血不多,但是一點一點的,印在他的衣服上。
但是,涼落明白,這傷口上面纏了紗布,紗布外面才是貼身的衣服,而現在衣服上都有染上血跡了,那麼傷口……現在該有多麼的觸目驚心。
而且重新裂開,還出了這麼多的血,一定很疼很疼。
涼落忽然不敢再往下想。
她有些手足無措的看向席靳南,卻發現他唇色微微有些泛白。
「你傷得這麼嚴重?」涼落直起身體,不由自主的就靠近了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肩膀,「這……到底是什麼時候弄傷的。」
席靳南偏頭看著她:「確切的說……是昨天中午。」
涼落目光一抬,和他對視:「那還真的是辛苦你了,昨天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還飛來日本找我,真的是有心了。」
席靳南怎麼會聽不出她話里的諷刺,一笑置之。
他包容她,無限度的會包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