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依然還是沒有任何的回應。
席靳南一個人站在房門前,果著上半身,伸手敲了敲門:「涼落,你給我說話。」
過了幾秒鐘,涼落的聲音才從臥室里傳出來:「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你如實的告訴了我,是唐雨芸把你傷成這樣的?」
「的確是她。」席靳南說,「但這裡面是有原因的。」
「哦,抱歉,我不想聽。」
「涼落!」席靳南揚高了聲音,「你給我開門。」
「涼落!涼落!我數到三!」
「再不開門,我就直接撬鎖砸門。」
「涼落,你躲得了今天晚上,你也躲不過明天早上!」
不管席靳南在門外如何的催促,威脅,還是輕言細語的說好話,涼落再也沒有回應過他。
涼落就這樣把他拒之門外,再也不管。
席靳南面露無奈的看著緊閉的房門,他生平還是第一次這麼狼狽,被人拒之門外。
他不知道是哪裡出錯了,又或者是他哪句話說錯了,讓涼落突然這麼的不高興,瞬間變臉。
這傷的的確確是因唐雨芸而來的,但是為什麼因唐雨芸而來,他還沒來得及說,她就走了。
席靳南忽然覺得很挫敗。
他知道,讓涼落原諒他的路,任重而道遠,但是沒有想到,他不過才說了兩句話,就已經讓她再不想看見他。
那他還有那麼多話要說,那麼多事情要解釋,結果現在才一開口,事情就變成這副模樣了。
那麼以涼落這樣的態度,又怎麼能解釋得清楚?
席靳南又敲了敲門,也不管涼落也沒有在聽,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就知道,這些話,不該現在說的。可是你問,我也只好說了。」
「你和我,都還沒有達到足夠心平氣和的地步,所以我才說,這個時候有些事情不適合說。但是涼落,你要明白一點,我愛你,我是認真的。」
他認真得都有點緊張。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他甚至都不敢眨眼,生怕自己錯過了她的表情。
可是結果依然和他預想的差不多。
這個世界上,能讓席靳南覺得緊張,手足無措的事情,不多了。
席靳南這個時候也沒閒情逸緻去管什麼傷口了,重新穿上衣服,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沙發。
已經是凌晨了,時間真的不早了。
席靳南隨意的收拾了一下,重新在沙發上坐下。
果然,涼落這裡,是最難過的一步。
他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完全就是束手無策。
算了,今天晚上,他忽然出現在北海道,對她來說已經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情了。
今晚不行,那就以後再說吧,給她時間……緩一緩。
反正,不管怎麼樣,他都要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清楚,一五一十的都告訴她。
坦誠,然後換她原諒,如果……能換來原諒的話。
他是真的愛她。
其實……他早已經愛上了她。
無奈他一直都沒有……都沒有直視自己的心。
涼落站在臥室里,發呆。
席靳南的話一句一句的傳進來,她聽在耳里,卻不出聲。
認真?
哦,是,他的確很認真,認真的……在騙著她。
外面已經沒有了任何聲響,不知道席靳南是出去了,還是依然守在外面。
那也不關她的事了。
今天晚上席靳南的出現,已經徹底打破了她現在的生活。
該回去了。
這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也該到此為止了。
她逃不掉的,除非……他願意放她走。
涼落忽然捂住臉,長長的嘆了口氣。
竟然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她卻還在想他的傷口要不要緊。
她真的是恨不得把自己給打醒。
她這樣想著他,他又何嘗有一分為她著想過?
果然在感情里,愛得多一點又深一點的人,更容易受傷。
涼落現在只要想到他的傷是唐雨芸弄的,心裡就堵得慌,難受。
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
房間裡,安安靜靜,涼落側躺在船上,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
席靳南從沙發上被吵醒來,高高的皺著眉。
門外傳來爭執的聲音,越吵越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