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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依然緊閉的臥室門,起身往門口走去。
越走近門口,席靳南就越能聽清外面到底在吵什麼。
又是郁晚安這位大小姐。
「為什麼不讓我進去?這是我的房間,我只是讓給席靳南一個晚上而已。」
「郁小姐,您請回。」
「讓開!你一句話就想把我打發走啊?你要是想讓我不進去也可以,把席靳南叫出來……」
「郁小姐,您就不要為難我了……」
席靳南打開門,聲音沉沉的:「郁晚安,一大早的你在這鬧什麼鬧?」
「我來找你啊。」
席靳南瞥了她一眼:「進來。」
說完他就轉身回去了,郁晚安沖門口的保鏢哼了一聲,快步的走了進去。
郁晚安一走進去,只看見席靳南站在沙發前,衣衫不整,神情憔悴。
而且空氣里,還隱隱瀰漫著一股藥味,像是碘酒的味道。
郁晚安掃了一眼客廳,沒有看見涼落的身影,於是放慢了腳步往沙發處走去。
「席靳南,你和涼落昨天晚上……沒怎麼樣吧?」
席靳南沒有搭理她的話,只是說道:「你要是很閒,就通知酒店的人過來,把這裡打掃一下。」
「打掃?打掃什麼?」郁晚安疑惑的問,結果眼睛往下一看,頓時詫異的張大了嘴,差點尖叫出聲來。
席靳南看了她一眼:「涼落在臥室里睡覺,你聲音可以再大一點?」
「天吶,鑷子,紗布,這紗布上面還有血……醫用棉球,還有藥箱……」郁晚安有一種無處下腳的感覺,「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了?誰受傷了?」
席靳南還沒回答,郁晚安又小聲的驚叫道:「天吶,席靳南,你不會家暴涼落吧?!你……你簡直是禽獸不如!」
席靳南雙手叉腰,聽到這句話之後,轉身看著她,眉尾挑起:「郁晚安,我認識你這麼多年,倒是沒有發現你的想像力還挺豐富的啊?」
「因為你有前科啊!」郁晚安毫不避諱的說,「你又不是說,以前從來沒有對涼落動過手。」
席靳南臉色微變,看著郁晚安,神情隱隱有些暴躁。
好一會兒,席靳南才低聲說:「我就算打死自己,也不會再碰她一根手指頭。」
郁晚安雙手抱臂,反而還揪著這個話題不放了,繼續追問道:「那當初,你因為唐雨芸,而打她的那一巴掌呢?」
郁晚安有恃無恐的看著席靳南,也不怕問得太過火,惹怒席靳南。
她現在是看得明白,席靳南能親自飛來日本找涼落,一定是心裡惦記了。
也只有惦記一個人,牽掛一個人,才會在深夜,這樣興師動眾的從涼城飛來這裡。
席靳南沉思了一下,眉眼低垂,緩緩回答:「如果她要,我可以把命給她。」
「涼落要你的命幹什麼?有什麼用?」
席靳南目光沉沉的看了郁晚安一眼,又低下頭去,保持沉默。
是,他補償不了她。
那一巴掌,成為他從此再也無法釋懷的心事。
他倒是寧願涼落還給他這一耳光,他心裡還好受一些。
郁晚安見他不說話,伸手指了指地上,垃圾桶里,還有茶几上:「既然沒有家暴,那……這是怎麼回事?」
「昨天簡單包紮了一下我肩膀上的傷口,還沒來得及讓人來打掃。」
郁晚安看了席靳南一眼:「哦……原來是你受傷了啊?活該。」
席靳南自顧自的彎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揉了揉眉心:「如果你吵著要進來,只是要諷刺我的話,現在你也達到目的了,可以走了。」
「不,我還有事要問你。」郁晚安踮起腳尖踩過一地的狼藉,餘光瞥見沙發的扶手上面還搭著席靳南的大衣,愣了愣。
「席靳南,你昨天晚上……就是在這裡睡的嗎?」
「嗯。」
「那涼落呢?」
席靳南側頭看向臥室:「在裡面,還沒醒。」
郁晚安笑了笑:「昨晚吵架了?還是她甩臉色給你,把你拒之門外了?」
席靳南看著她:「郁晚安,我覺得如果喬慕宸來了這裡的話……或許你會有事情做,不這麼閒了。」
郁晚安連忙收起幸災樂禍的神色:「小氣,我就說你兩句,怎麼這麼計較幹什麼。」
席靳南冷哼了一聲。
「想想,在涼城呼風喚雨,無數女人心目中的夢中情人,矜貴冷漠的席大總裁,巴巴的為了一個女人跑到日本來,結果淪落到睡沙發……我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要不是我親眼看見,我都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