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門口,席靳南剛剛走到車門邊,郁晚安突然從斜邊闖進來,出現在他面前,有些驚慌失措的樣子。
郁晚安氣都喘不上勻,急急忙忙的問道:「這……這是怎麼了?啊?你要把涼落帶去哪裡?回涼城嗎?」
席靳南停下動作,側頭看著她:「嗯,帶她回涼城。」
「現在嗎?」
「是。」
「怎麼說走就走?」郁晚安問道,「涼落怎麼了?還需要你……抱著她上車?」
席靳南淡然回答道:「她發燒了,燒得有點厲害,現在又睡過去了。」
郁晚安原本伸出手去,想碰一碰涼落的,和她說幾句話,結果聽到席靳南這麼說,手又收了回來。
「發燒?」
席靳南卻眉頭一皺:「你要是沒有別的事,就讓開,她的病不能再耽誤下去了。就算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席靳南話音一落,司機已經把車門打開了,他彎腰把涼落放了進去。
涼落整個人燒得昏昏沉沉的,有氣無力,眼睛都睜不開,靠在座椅上,迷迷糊糊的,能聽見身邊有人在說話,就是沒有力氣睜開眼。
郁晚安連忙喊道:「哎哎哎哎……」
席靳南重新抬起頭,皺眉看著郁晚安的時候,卻看見後面高奕源跑了過來。
他收回目光:「你都有人追著你找到北海道來了,你還想怎麼樣?」
郁晚安懵了一下,見席靳南看著自己身後,這才意識到,連忙轉身看著馬路對面的高奕源。
就在這個時候,席靳南已經彎腰坐進了車裡:「涼落被我帶走了。北海道的冬天的雪景很漂亮,我想你可以和高奕源一起去看。」
他話音一落,司機就已經把車門關上,徹底隔絕了郁晚安的視線。
很快,黑色的賓利緩緩開動,然後絕塵而去。
高奕源也追了過來:「怎麼了,晚安?」
「涼落被席靳南帶走了。」她看著遠去的車,輕聲說道,「涼落要回涼城了。」
這一回去,又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涼落……可不可以離開席靳南,逃開席靳南的掌控。
「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嗎?」
郁晚安收回目光,抬頭看著高奕源:「是啊,意料之中的事情。涼落走了,我想,我也是該回去了。」
高奕源伸手握著她的手臂:「你確定,自己現在的狀態,可以回涼城,不再逃避了嗎?」
郁晚安笑了笑:「不是有你嗎?」
高奕源挑了挑眉:「也是,你還有我在。能幫得上的,我一定義不容辭。」
郁晚安伸手捶了他一下:「你現在已經在幫我了。不過,我想我們現在這樣的狀態,能瞞一年,也就一年,不長久的。」
高奕源摸著下巴,沉思了一下:「如果需要我娶你,我也可以義不容辭的賣身給你的。」
郁晚安笑著瞪他一眼:「你啊……就會開玩笑。」
高奕源聳聳肩,無所謂的笑,既然她認為是玩笑,那就是玩笑。
「你是想再逗留幾天,去想去的地方,還是打算馬上回涼城?」
「來都來了,這麼急著走做什麼。」郁晚安忽然挽住高奕源的手,「我帶你去看雪吧,很美的。」
「好。」
通往機場的高速路上。
飛機已經在機場整裝待發,就等席靳南帶著涼落趕過去了。
涼落期間要了兩次水,之後就一直沒有說話,靠在席靳南懷裡,半夢半醒。
因為在車上她一直睡不著覺。
而且,她也有心事。
她知道自己現在是要去哪裡,她很清楚,這一個多月的放縱,最終還是由席靳南給劃上了句號。
涼落渾身乏力,鼻子堵得難受,也困得難受,頭更加是暈得難受。
她眼睛裡不受控制的就開始流眼淚,她抬手一抹,手背上就是一片濕潤。
席靳南低頭看著她,湊了過來,在她耳邊輕聲問道:「怎麼了?哪裡難受?」
涼落也不說話,就一直難受得掉眼淚,被這感冒折騰得死去活來。
席靳南一下子就慌了:「涼落,你說話,不哭了,哪裡不舒服,馬上告訴我。醫生!醫生!」
她拉了拉他的衣角,說不出話來,只能搖了搖頭。
難受啊,頭暈眼花,沒有力氣,鼻子又堵得難受,渾身滾燙。
醫生坐在副駕駛上,遞過來一瓶葡萄糖:「席先生,這瓶葡萄糖,可以給太太服用。」
席靳南伸手接過,涼落卻偏過頭去,又搖了搖頭。
她不要喝,除了什麼味道都沒有的水,她接受不了任何有味道的東西,哪怕是甜味。她光是想想,就覺得胃裡不舒服。
「聽話。」席靳南低聲說,不停的哄慰著她,「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到機場了。回了涼城,馬上讓醫生給你安排治療。這是葡萄糖,很甜的,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