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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您的意思,是不會告訴我了?」
「我無法告訴你什麼,我也不知道可以告訴你什麼。不過……你要知道一點,你不是一個不幸的人。」
涼落的笑容僵了一下。
她就知道,不會有人告訴她的,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席父已經不再看她,側過身去,在安慰阿姨了。
涼落也抬頭看著席靳南,看著他稜角分明的輪廓,輕聲問道:「席靳南,伯父無法回答我,那……你呢?你可以回答我什麼嗎?」
席靳南的神情看上去沒有什麼異樣,卻也刻意避開了這個話題:「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因為現在正好有機會。」涼落回答,「我也不是突然問,我想了很久了,只是現在才問出口而已。」
席靳南回答得很乾脆,半點也不願意再提起:「既然當時不問,現在也不必再問了。」
「當時我問,你會告訴我嗎?當然,」涼落笑了笑,有些自嘲,「現在我問了,你依然也不會回答我。」
「涼落。」他的語氣微微有些燥,「你究竟要什麼時候才能不這麼鑽牛角尖。」
他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讓她面對著自己,雙手握住她的肩頭,眉頭緊皺。
他看著她,眼睛裡似乎別有深意。
「這是鑽牛角尖嗎?」涼落對上他的目光,眼睛裡一片清亮,沒有憤怒也沒有失望,「我想知道當年為什麼偏偏是我,你和席伯父,還有老爺子,都無可奉告,是嗎?」
席靳南緊緊的抿著嘴唇,沒有再說話。
涼落輕輕的掙脫他的手,咳了咳,拉了拉身上的外套。
他的大衣很大,也很暖,帶著他身上淺淺淡淡的味道。
可是心很冷啊。
她就知道,她的身世,一定沒有這麼簡單。
「伯父,」涼落清脆的聲音響起,「您的答案,就是僅僅是這樣嗎?」
席父輕輕的拍了拍身邊人的肩膀,安慰著哭得眼睛紅腫的席錦北母親。
席靳南看著這一切,冷冷的哼了一聲,目光一沉。
「僅僅只是這樣。」席父轉過身來,「我真的無法回答你,涼落。你……應該和靳南好好的在一起,比什麼都重要。」
「您覺得活在隱瞞和謊言下,這一輩子會過得開心嗎?」
涼落是比較伶牙俐齒的。
不管是在席靳南面前,還是在唐雨芸面前,她很少處過下風。
常常,她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能把別人噎死,無言以對。
而且在這件事上,席家對於她,的確是理虧,所以席父更加的啞口無言。
席父沒有再回答涼落。
阿姨的情緒已經慢慢的鎮定下來了,低著頭,擦著眼角,她不經意的抬頭,和涼落的視線對上,頓了頓,她又低下頭去。
涼落臉上一直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席錦北的母親雖然已經年過五十,依然保養得當,看起來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雖然只看見這麼一眼,涼落想,果然長得……足夠漂亮。
只有這麼漂亮的女人,才會讓席伯父,當年不顧一切的和席靳南的母親離婚,從席家離開,選擇和她在一起生活。
可惜啊,卻教出席錦北這樣的兒子。
席靳南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風聲:「我帶你進去。」
涼落沒有理他,只是抬手挽了挽耳邊被吹落的碎發。
雖然今天沒有從席父這裡問出什麼,但是涼落已經比較滿意了。
她原本也沒有期望,能從席父這裡,聽到對她的身世多麼有價值的消息。
但是,她在席靳南面前表明立場了。
表示她並不一無所知,任憑他玩弄於股掌之間,她心裡都有數。
雖然她沒有直接問席靳南,但是席靳南也在場。
該知道的,她都要知道。
想必……席靳南比她更清楚,畢竟他這麼聰明的人。
席父意味深長的看了涼落一眼,頓了頓,然後轉頭看向席靳南:「你不救你哥哥,你就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嗎?」
「我救不了他。」
席父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阿姨的眼淚也收不住似的,簌簌的往下落。
涼落皺了皺眉,席父剛剛說……哥哥?
席錦北出什麼事了嗎?所以,席伯父……來找席靳南求救?
席父轉過身去,準備離開。
涼落看著席父的背影,輕聲問道:「席靳南,你就讓伯父就這麼的走……」
她話還沒說完,不遠處忽然傳來車子的鳴笛聲。
她和席靳南一同轉頭望去,只看見一輛車行駛過來,就在門口處停下,車門打開,竟然是席家的家庭醫生從車上走下來。
席靳南的目光,精準的落在醫生手裡拿著的A4紙上。
沒有猜錯的話,那就是檢查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