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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沒有保護好她!」
「這一點我承認!」
席靳南冷冷的說道:「承認就能改變什麼嗎?就能讓她好起來嗎?紀時衍,你要是這麼無能,就不要去靠近她!」
一想到她躺在手術室里,子彈在她身體裡,一定很疼很疼。
疼得讓他心口一窒。
「紀時衍,你要是不能保護好她,那就離開!我來接手!至於當年的事情,她知道以後,恨我也好,絕望也罷,我至少能保證她這一生平安無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躺在手術室里!」
要是沒有好好活著,再說什麼幸福快樂,都是屁話!
活著,才能幸福快樂。
紀時衍只是面無表情的說道:「兩伙人,四撥隊伍,二十四小時的監視,卻還是讓人鑽了空子。想害涼落的人,席靳南,你也不想想,涼落是為什麼會被人盯上?」
席靳南一愣。
紀時衍的話已經如同刀子一樣的砸了過來:「是因為你!是因為席太太這個身份!是因為你把她推上了台面人前!自從她嫁給你,她已經平靜了十幾年的人生,就這樣再一次飽經苦難!」
紀時衍的拳頭也毫不客氣的揮了過來,以席靳南的身手和反應靈敏,他完全可以躲開。
但是他沒有。
席靳南任憑紀時衍一拳狠狠的砸在他的顴骨處,只覺得渾身血液沸騰。
總要發泄,總要發泄一下……
兩個人迅速的扭打在一起。
沒有人來勸,沒有人來拉架,甚至沒有人可以靠近兩個人身邊。
趙旭和周光只是沉默的看著對面,席靳南和紀時衍打得不可開交的場面。
這個時候,任何人上前都是多餘,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有護士和保安聽到聲響,趕了過來,也被他們的人給攔下了。
席靳南向來是眼睛一抬,眉梢一動,自然就有人明白他的意思,把事情做的乾乾淨淨漂漂亮亮。
他何時需要親自動手?
紀時衍也一樣。
可是兩個人像是要把所有的力氣都耗盡一樣。
「紀時衍!有人盯著她,在她身邊謀劃槍殺,你就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你每天到底在幹什麼?啊?」
「我會找出兇手,碎屍萬段!」
席靳南冷哼:「那也輪不到你來動這個手!這個人,千刀萬剮都不解我心頭的恨!」
兩個人都鼻青臉腫,席靳南看了紀時衍一眼,鬆開了手。
紀時衍抬手擦了擦嘴角,疼得一抽,卻是笑了:「打得好,席靳南,你今天打得好……」
席靳南也沒有好看到哪裡去,目光冷得能把人凍住。
「我把她好好的送回去,送到你的視線範圍之內,你為什麼讓她躺在了手術室里?」
「我情願現在中槍的人是我!」
兩個人不分上下,卻有了共同的目標和仇恨。
這個兇手,不管是誰,都一定要找出來!
正在這個時候,手術室的門忽然被打開,醫生低頭走了出來,手上還戴著沾滿鮮血的手套。
席靳南心頭一顫。
因為他知道,那是涼落的血。
紀時衍也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角,那上面,也沾了涼落的血。
他永遠無法忘記那一幕,涼落倒在血泊里,雙目緊閉,身下一地的玻璃碎渣,
「誰是家屬?」醫生看了兩個人一眼,雖然奇怪他們臉上的傷,鼻青臉腫的,但也沒有多問,畢竟時間緊迫,耽誤不得。
紀時衍沒有說話。
「我。」席靳南沉聲應道,「我是她……丈夫。」
「好,」醫生點點頭,「現在是這樣的,病人身體裡的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兩顆。」
席靳南一瞬間緊張起來,有些耳鳴,嗡嗡的響。
他怕。
他怕從醫生口中,聽到什麼不願意聽到的宣判。
畢竟有一槍,還不知道有沒有偏離心臟這樣的要害部位。
醫生說道:「福大命大,萬幸沒有傷到心臟。」
席靳南鬆了一口氣,心裡微微一緩,卻又聽到醫生說:「但是家屬,有一個情況,我必須要和你說明一下。」
「什麼?」
「傷者是孕婦。」醫生說,「雖然沒有傷到心臟,子彈都偏離了要害,可是失血過多。所以這個孩子……還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你放心,只要有一線的希望,我們都會儘量保證母子平安。」
席靳南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但是他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亂。
他很快穩住心神,清晰卻沉重的說道:「保大人。孩子的話……希望您盡力。如果非要二選一,必然是我的妻子,她一定要活著,孩子可以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