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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落肚子裡不也有你的兒子嗎?你只要動了我兒子,我馬上讓你兒子和你老婆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一命換一命。」席靳南沉聲說道,「我放了你兒子,你放了她。」
孫鵬越叫囂道:「不可能!涼落一屍兩命!要想我放走涼落,你拿自己來換!」
席靳南惡狠狠的說道:「孫鵬越,你不要以為你占據了所有的優勢。要是她沒了,我讓和你有關的所有人,統統消失!」
「我已經賭上一切了,我還怕你?想見涼落可以,明天上午十點,你過來,不許帶任何人。」
「我過來可以,她必須毫髮無損。」
「喲,」孫鵬越忽然笑了,「看不出來啊,為了這個女人,你竟然答應單獨來見我。席靳南,你知不知道你要是一個人來了,後果是什麼?」
「能不能贏了我,你還差點。」
撂下狠話,席靳南掛了電話,深深的吐出一口氣。
沒過一會兒,手機又是一震。
孫鵬越發來一張圖片,席靳南只看了一眼,瞬間閉上眼睛,不敢再看第二眼。
手機從他手中滑落,跌落在地上,和地板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他閉上了眼睛,單手撐著牆面,說不出口來。
郁晚安掙脫喬慕宸的懷抱,走了過去,彎腰撿起了手機。
郁晚安看著這張照片,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下來。
照片裡,涼落倒在牆角里,昏迷著,滿臉是血,而且額頭上的傷口已經凝固了。
她的雙手被反剪綁在身後,一動不動,衣領微微敞開,露出白皙的肌膚,和她臉上的污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但是看得出雜亂不堪,牆壁上都已經斑駁了。
喬慕宸走過來,把手機拿開,輕輕的拍著郁晚安的肩膀,卻抬頭對席靳南說道:「你要怎麼辦?真的要一個人過去嗎?」
席靳南頓了一下,然後緩緩點了點頭。
「可是這樣的話,太危險了。席靳南,你身上背負的是整個席氏集團,你要是……」
「可是,她要好好活著,她不能死,她受了太多苦了,她要過完這輩子的。」
郁晚安一直在不停的哭著,這個時候也止住了抽泣:「席靳南,雖然我很想你馬上去救涼落,但是你不能一個人去見綁匪。這需要從長計議,不能衝動。」
席靳南沒有說話,似乎是根本沒有把這些話給聽進去。
她身上的槍傷,才好了沒多久,現在又遭受著這樣的虐待……
都是他,都是他!
要是他早一點做出決定,他不這麼遲疑猶豫的話,也許,涼落早就可以走了。
離他遠一點,離這些是非也可以遠一點,她不會遭受這樣的罪了。
他的遲疑,他的不敢放手,才會把事情拖到今天。
如果不是涼落主動來找他,他或許還會猶豫下去。
她要是把孩子流了,和他離婚,他再讓人大肆報導的話,孫鵬越的目光,就不會一直在她身上了。
但是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晚了。
現在的情況,棘手得很。
一方面是席靳南要以身涉險,一方面他身上的擔子太多,不能輕舉妄動。
可是涼落……
昏暗的房間裡,只有幾縷光線從小小的窗戶里照進來,一股濃重的霉味撲面而來,涼落躺在牆角,眉尖緊蹙,似乎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孫鵬越掛了電話,「呸」了一聲:「拽什麼?席靳南現在還有什麼可以拽的?我兒子要是出了什麼事,他也不好受。涼落和涼落肚子裡,兩個人換我兒子一命,也值了。」
他罵罵咧咧的,整個人已經扭曲到變形。孫鵬越的腳上打了厚厚的石膏,還不能直立行走,必須要依靠輪椅或者拐杖。
「去見涼落那個女人,看看醒來沒。別這個時候還沒折磨她就沒氣了,我就得不償失了。」
說著,孫鵬越又罵了一句:「算了,我去看看。」
孫鵬越七拐八拐的走到一間房間門口,手下人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涼落昏迷著,只覺得額頭疼得讓她承受不住,渾身無力又冰冷。
迷迷糊糊間她聽見了開門的聲音,可是眼睛一直睜不開,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裡,在什麼地方,身邊有些什麼人。
她無意識的呢喃道:「冷……好冷……席靳南,席靳南,你在哪裡……你不要我了麼,真的不要我了麼……」
「還得像大爺一樣伺候著她?」孫鵬越吼道,「去給我弄桶水來,給我潑醒。」
有人說道:「孫總,這樣不好吧。到時候涼落要是半死不活的,恐怕不好和席靳南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