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鵬越這麼想想,也是。
涼落到時候要是只剩一口氣了,席靳南到時候發起瘋來,不顧一切,想要魚死網破怎麼辦。
不怕席靳南玩弄心機,就怕席靳南不顧一切。
畢竟,涼落是他的軟肋。
涼落還在無意識的呢喃著,身體蜷縮成小小的一團,瑟瑟發抖,眼淚從她眼角滑落,滴落在髒亂的地上。
「冷,好冷……席靳南,爸爸……媽媽,媽媽……我冷……」
忽然一股大力把涼落從地上拉了起來,然後把她拖拽出來,又把她丟棄到地上。
疼,身體摩擦著粗糙的地面,嬌嫩的皮膚瞬間被擦紅,有些地方已經被擦破了。
涼落渾身無力,想要睜開眼睛,可是沒有力氣。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她躺在醫院病床上昏迷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
「嘶——」涼落突然倒抽一口冷氣,疼得一張小臉都皺在了一起。
有冰涼又火辣的液體塗在了她的額頭上,火辣辣的疼,本來已經凝固的傷口,頓時又開始皮開肉綻。
涼落循著本能抬手,想要揮開鉗制住她的那個人,不要再碰她的傷口。
結果一時間僵持不下,涼落死死的捂住自己額頭上疼痛的地方,不讓別人靠近。
一個剃著寸頭的人左手拿著一瓶藥水,右手拿著一支棉簽,不知道從哪下手了:「哎哎哎,她擋住了……這……我不好上藥啊!」
結果孫鵬越大步走了過來,氣得罵道:「真是廢物。」
他一把扯開涼落擋在額頭的手,可是涼落的手又擋了上來,反反覆覆幾次,孫鵬越終於沒耐心了。
涼落臉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耳光,頓時白皙的臉頰上清晰可見的五個手指印。
涼落的臉被打得歪向一邊,寸頭一看,頓時抓緊時間,把藥胡亂的塗在她的額頭傷口處,又拿毛巾抹上去,把她臉上的血污給擦乾淨。
涼落終於有了一點點自己的模樣,看上去不再滿臉是幹掉的血跡,那麼可怖了。
傷口和著藥,疼得她在地上翻滾。
涼落又感覺到有人踢了她一腳,罵罵咧咧的說了些什麼。
她又昏睡了過去。
孫鵬越看著涼落從一開始微弱的掙扎,慢慢的變得一動不動,才哼了一聲。
「要不是還要拿你去和席靳南談條件,要不是你或許可以把席靳南換過來,我恨不得現在就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剁下來,然後寄給席靳南。」
孫鵬越說完,頓了頓:「你們好好的看著她,千萬不要讓她死了。吃的喝的都給她,及時給她上藥,別亂來啊。這個女人,你們暫時玩不起。」
那個寸頭連忙應著:「是,是,我明白。」
涼落繼續昏睡著,唇色白得可怕,沒有一點血色。
晚上。
席靳南在辦公室里,和喬慕宸郁晚安幾個人,商量了一下午營救辦法,最後都被推翻。
不行,沒有絕對不會把握去救涼落的話,孫鵬越一急,對涼落下手就糟糕了。
回到涼城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他沉著臉,滿面的倦色,一走進客廳,唐雨芸早已經知道他回來,飛快的迎了上來。
「靳南……」
她穿著睡衣,前面風光無限好,凹凸有致的身體曲線完全被勾勒出來。
席靳南看了她一眼,眼睛裡滿是冷漠。
唐雨芸也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看著自己,以為他是累了,因為公司的事情而導致心情不好。
她笑著說道:「要不要吃點東西,我讓廚房煲著銀耳蓮子粥。我今天也喝了,說是對寶寶的發育……」
唐雨芸不說還好,一說起寶寶兩個字,席靳南的臉色,瞬間巨變。
他猛地抬手掐著唐雨芸的下巴,手勁很大:「說,是不是你把涼落懷孕的消息,透露出去的?」
唐雨芸一愣:「沒有啊,我……我沒有理由這樣做啊,涼落她……怎麼了嗎?」
席靳南盯著她,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涼落在受苦,在遭罪,為什麼這個女人,卻安好的在這裡,這個已經背叛他喪失良知的女人,卻好好的在他面前!
席靳南冷冷的丟下一句:「你最好祈禱,她沒有事!」
然後就要走。
唐雨芸聽出了他話里的不對勁,心裡一急,連忙攔住了他:「靳南,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發誓,這一次真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席靳南根本沒有心思和她在這裡糾纏不清,眉眼一抬:「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