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你知道了涼落的身世了嗎?」
孫鵬越點點頭。
「那不就可以了。」許溫江說著,站了起來,「我等著孫總的成功。那一天,我一定敬孫總一杯酒。」
孫鵬越哈哈一笑:「成功還太早。不過涼落在我手上,席靳南拿我沒有辦法,也不敢動我兒子。」
許溫江點點頭,離開了。
這一晚上,格外的漫長,白天似乎遲遲沒有來。
席靳南洗漱完畢,站在衣帽間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表情冷漠。
他心裡,已經有想法了。
一晚上,足夠他策劃很多事情。
他這輩子,只有在涼落走的這件事情上,沒有果斷過。
已經早上八點了。
席靳南穿上西裝外套,轉身走了出去,管家守在門口,低聲說道:「席總,喬先生,郁小姐,還有一位紀先生,都來了,正在客廳等您。」
「我知道了。」席靳南點點頭,「把他們請到偏廳里去。然後讓所有傭人都離開,不要靠近。我過會兒就來。」
席靳南說完,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那分明是……唐雨芸住的房間。
席靳南人高腿長,很快就走到唐雨芸房間裡,推門走了進去。
唐雨芸還在睡覺,聽見門響,也沒有動,依然躺著,一動不動。
席靳南走了過去,唐雨芸這才懶懶的問道:「誰啊……」
「我。」席靳南沉聲開口,「今天上午,你就在房間裡待著,哪裡都不要去,什麼也別問。下午……下午我有事情告訴你。」
唐雨芸一骨碌的從床上爬起來,一臉茫然:「怎……怎麼了。」
「我不會說第二遍。」
席靳南轉身就走,很快,她的房間門口,站著兩個保鏢,分明是在監視她。
席靳南看著眼前長長的走廊,然後轉彎,下樓,往偏廳走去。
他只能自己去換涼落,沒有其他辦法。
他冒不起這個險,他也賭不起,如果涼落有了什麼閃失,他這輩子都會恨自己。
如果他能回來,那麼他要和唐雨芸劃清界線,她鳩占鵲巢這麼久,也是時候擺正自己的位置了。
如果他沒有回來,趙旭知道怎麼做。
席靳南走進偏廳,看著在座的三個人,臉色淡淡的。
郁晚安那眼睛一看就是哭過,紅得跟兔子似的。
喬慕宸一直在低聲和她說著什麼,郁晚安只是點頭,不說話。
紀時衍端坐在一旁,神色疲倦。
席靳南一走進來,紀時衍就「蹭」地站了起來,雙手緊握,死死的盯著席靳南。
早上席靳南打電話告訴他這一切的時候,他簡直不敢相信。
涼落才從醫院出來,不過是去見了席靳南一面,竟然就在公司門口被人劫走了!
席靳南坦然的看著他,說道:「我會去換涼落。他們的目標是我,不會輕易動她。」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紀時衍也愣了一下:「你真的拿自己去換她?」
「是。」
「不可以!」喬慕宸第一個反對,「席靳南,這個絕對不可以,昨天我已經否決了。」
席靳南側頭看著喬慕宸:「那你還有別的辦法嗎?」
喬慕宸頓時語塞,好一會兒才說道:「可以和孫鵬越談,慢慢談。」
「時間拖得越久,涼落受的苦就越多。」
紀時衍在一旁冷笑:「你去換?席靳南,若是真要說起來,這是你應該做的。如果沒有你,涼落現在根本不會是這個樣子。」
「你怎麼說都好!」席靳南淡淡的看著他,「但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紀時衍,等她回來之後,你就帶她走吧。」
郁晚安聽到這句話,愕然的抬頭,一雙眼睛更紅了。
席靳南說出這句話無比淡然,反而是聽到的人不敢置信。
「你確定?」紀時衍反問,「這麼久了,你一直在拖延,當斷不斷。」
「斷。她安全回來以後,我就會和她離婚。離婚協議書我早已經簽字了,只需要她寫上自己的名字就好了。」
紀時衍點點頭:「好。如果她能好好的回來……」
「她必須好好的回來。」席靳南眸光一動,篤定的說,「她不能出事。」
就在這個時候,席靳南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鈴聲悠揚。
「是孫鵬越。」他說著,接聽了電話,打開了免提。
「席總,一晚上了,考慮得怎麼樣啊?」
「你在哪裡?」
「我在哪裡?那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是想告訴你,十點鐘不要來了,我不會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