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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慕宸倒是也沒在意，和顏悅色的問道：「悠然呢？」
郁晚安回答：「睡了。」
「我就知道你是在哄她，所以特意晚了半個小時，才來開門的。」
喬慕宸說著，走了進來。
郁晚安連忙往後退了一步：「你幹嘛？」
「沒幹嘛。」
「你出去，」郁晚安說，「這是我的房間。」
「我知道是你的房間，我也不是第一次進來了。」
郁晚安看著他，皺著眉。
「別皺眉，」喬慕宸說，「我不希望你不開心。」
「那你出去，我就不會皺眉了。」
「晚安……」他嘆了一口氣，「你不會知道，我在看到你的時候，我究竟是什麼心情……我以為是做夢，我都不敢相信，你就會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郁晚安沒有說話。
「你回來，為什麼這麼悄無聲息的？如果不是我恰好遇見，你還要什麼時候，才會出現在我面前？」
喬慕宸說得很慢，很緩，聲音也不是很大。
聽不出任何質問的感覺。
郁晚安看著他，其實心裡也不好受。
這麼多年了，他和她，除了最開始在一起的時候，度過一段最美好的戀愛時光，到後來，都是分分離離，聚聚散散。
到今天，也是分開多年後，第一次再見。
「喬慕宸，我回來，我就是怕你這樣。」郁晚安說，「我們兩個，恐怕，真的沒有可能在一起了。」
「我必須要讓我們在一起。」
喬慕宸說完這一句話，徑直走了過來，將郁晚安抱在懷裡，緊緊的抱著。
「郁晚安，」他側頭，唇瓣貼著她的耳廓，低低的說道，「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他一直說我愛你，說了無數個，無數遍。
愛到骨子裡，愛到海枯石爛。
郁晚安聽著，鼻子微酸，眼眶就這麼毫無徵兆的紅了。
人這一生啊，有幾次，是能聽見一個人在自己耳邊，這麼不厭其煩的說我愛你。
「郁晚安，你聽到沒有？」喬慕宸說，「我愛你，我永遠愛你，我自始至終，都將愛你如生命。」
他也不期盼她能回答，但是他要把他的心思，都告訴他。
誰知道，讓他完全意想不到的是，郁晚安竟然回應了他：「喬慕宸……我也愛你。」
他渾身一震。
「我愛你，其實一點都不比你愛我少。」郁晚安說，「涼落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讓我印象非常的深刻。」
「……什麼？」
「愛情是並肩去看更好的世界。你愛我，我也愛你，平等的相愛，彼此相愛，這才是最好的愛情。」
「其實我和郁晚柔在一起的這些年來，你也還愛著我的。甚至你……你和高奕源在一起，也不過是為了氣我，是嗎？」
郁晚安想了想，想得很認真，回答道：「我和高奕源……」
喬慕宸忽然摟緊了她：「不用說了。」
他害怕，他此時此刻，竟然在害怕，害怕聽到她口中，說出一些他完全不能接受的話。
那還不如不聽。
管他什麼高奕源矮奕源，郁晚安是他的，就是他的。
他也是郁晚安的。
「晚安，不要再離開我了，我真的不能沒有你。你真的不要再像這次這樣，一走就是好幾年，太難熬了，晚安，真的太難熬了。」
「我不會走了。」
「真的嗎？你真的不走了？不管發生什麼事，留在這裡，至少讓我看見你，好不好？」
至少讓他知道，她在哪裡，她過得怎麼樣，她每天做些什麼，和誰見面，也是一種滿足。
比起什麼都不知道，一點音訊也沒有，要來得好。
「我不想走了，郁家是我的家，我要留下，我也漂泊得夠久，不想居無定所了。」
「是，是，郁家是你的家，晚安，現在你回來了，我可以把一切都還給你，你回我身邊，好不好？」
郁晚安在他懷裡，感受到他胸膛的溫度，灼得她渾身發燙。
太久太久，沒有在這個男人的懷抱里，郁晚安有一瞬間，想要永遠的依賴下去。
她真的很累，付出很多，她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
「喬慕宸，你先放開我一下下，好不好？」
「不好。」
「喬慕宸！」
郁晚安從一開始和喬慕宸見面到現在，她已經算是很好的脾氣了。
也不吵鬧也不咄咄逼人，說話也是和顏悅色輕言細語的，最出格的事情，不過就是剛剛把喬慕宸關在門外而已。
怎麼他好像一個小孩子一樣。
「我真的不敢鬆手，怕一鬆手，這真的只是個夢。」
郁晚安又好氣又好笑，乾脆直接在喬慕宸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喬慕宸吃疼，卻反而將她抱得更緊。
「咬吧。」他說，「晚安，你咬得越用力，越深，我就覺得你越真實。」
「喬慕宸，你真是個瘋子。」
「那也是被你逼瘋的。」
喬慕宸現在的心情，別提有多滿足了。
她終於回來了，而且她也說，再也不會離開涼城了。
還有什麼事情，比這件事情，更讓他開心的呢？
只要她這麼說了，他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