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啊,我這是職業病。」
踹完人才知道自己踹了人的程峰趕緊把人扶起來,讓他坐到自己旁邊。
會來事的小少年順勢就靠近了他懷裡,「哥哥你是什麼職業呀?你這一下快踹死我了,完了,我不能爬上去自己動了。」
像程峰這種混跡夜場如家常便飯的老油條,應付諸如此類的約炮行為可以說是得心應手的很,但坐他對面那位半邊身子都藏在陰影里的柳大爺比起他來絲毫不落下風,沒等程峰開口,他就大開殺戒了。
「你哥哥他是C城掃黃大隊新晉的一名得力幹將,你大爺我是專業法醫,對人體的構造了如指掌,解剖人體過程更是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依我看來,你哥哥方才那一腳正中你的尾椎骨,一個月之內你都沒辦法爬上去自己動了,要不要你大爺我扶著你動?」
小少年的注意力全部都淪陷在程峰的美色之中,根本就沒注意到對面還坐了一個人,乍一看見,嚇的毛都立起來了。
不是因為柳生生長的嚇人,而是他半邊身體在忽明忽滅的燈光中,另一半身體則在燈光沒有照射到的黑暗之中,整個人氣場陰森無比,鬼魅妖冶。
「對…對…對不起,我沒…沒…沒看見你…」
小少年狠狠咽了咽口水,立即就起來站在一邊了,屁股疼的他直抽氣。
已經誤傷了他,未免柳生生再把人嚇壞,程峰道:「沒事,去玩吧。」
「哦哦哦馬上走。」
哪怕程峰長的再英俊,小少年也沒膽子再當著柳生生的面勾搭了。
太他媽嚇人了。
柳生生冷笑:「屁股都還沒坐熱,就有貨送上門了,賤人,長了一張勾三搭四不正經的臉,走哪都招蜂引蝶。」
這都是他媽的什麼形容詞?怎麼花樣百出?程峰皺眉:「你夠了,是你非要來這種地方,沒什么正經事就回去吧。」
渣男就算了,現在竟然還用賤人來形容他,程峰覺得再這麼發展下去,柳生生遲早有一天會罵他婊子。
柳生生諷刺道:「你也知道這裡不是正經的地方?你當年就喜歡這種地方,一看你就不是什么正經東西。」
好好好,反正沒有一回是吵的贏他的,程峰不想跟他在這浪費時間,起身欲走。
柳生生把腿往桌子上一抬:「你要不想救秦嶺,就儘管走,出了這扇門,再回來跪求老子都沒用。」
程峰很沒骨氣的坐下了,態度十分的自然,仿佛剛才沒有發生過不愉快,「你有什麼想法?」
柳生生深吸一口氣,反覆告誡自己不要發脾氣,不要跟他計較,他是殘障人士,要有愛心。
「你以為老子跟你一樣一天除了傷春悲秋什麼事都沒幹?就你這種腦子還想壞子桑晏的好事,渾身上下你也就剩膽大了,其他器官都沒什麼卵用。」
程峰的大腦已經自動過濾了和主題無關的廢話,只要是能救秦嶺,挨多少損他都甘之如飴:「快說,你來這找人?」
不然老子來給你找一夜情對象麼?柳生生翻了他一個大白眼,看向左前方那個最大的卡座:「看見那堆人沒?」
那個位子很巧妙,燈光只有偶爾會掃過去,根本看不清那些人長什麼樣子。
但程峰知道,一般來酒吧坐在那種位子的,都是身份比較特殊的,講白了,就是有身份的人出來浪怕被逮住。
柳生生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笑意,「有權的不是人人都認識,但有知名度的,來這種地方就不一樣了。」
聽他言下之意,有個娛樂明星坐在那?
程峰定睛看著,等燈光掃過去,一閃而過的那張臉的確有些熟悉,但他向來不太關注娛樂八卦,所以一時也想不起來那人是誰。
他回想了一下,還是沒什麼記憶:「叫什麼名字來著?」
「你滿腦子怕是只有沈臨修這一個戲子了。」柳生生道:「看見那隻炸子雞沒?紅毛那個。」
他一說炸子雞,程峰立即想起來了,就是一直活在沈臨修陰影下的一個當紅小鮮肉。
為什麼說他是當紅小鮮肉,而不是知名影星呢?因為沈臨修一人霸占了娛樂圈最好的資源,什麼好的東西都給他先挑,都為他量身定製,到了別人手裡的,都是沈臨修挑剩下的。
柳生生看著不遠處的炸子雞,評價道:「這隻炸子雞是當前勢頭最猛的男明星,複製沈臨修走紅的路線,各方面都涉足了,但一直被沈臨修壓著,出不了頭,所以這小子一直懷恨在心。」
懷恨在心能怎麼地,這隻炸子雞隻不過是手無寸鐵的普通人,現在還能到沈臨修前面去丟人現眼不成?
程峰不是很明白柳生生想幹什麼,但他必須提醒一點,「我想救我們頭兒沒錯,但不代表可以讓無辜的人去涉險,你不要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