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言歸正傳道:「子桑隊還有沒有其餘的辦法獲知元神的下落?」
話音落地,子桑晏垂眸無聲而笑,是誰說秦嶺不是自願成為沈臨修的俘虜的?
是誰認為秦嶺稀里糊塗被利用的?
從頭到尾,這位督察的腦子都清醒的很。
秦嶺明知,他是有意讓沈臨修趁虛而入。
子桑晏道:「秦隊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秦嶺神情淡漠,「你那天離開家之前,對我說過是否願意為亡神的案件做貢獻。」
其實當時,他並不確定子桑晏究竟想幹什麼,直到沈臨修突然闖進來和宋韻大打出手,他才明白,子桑晏是要以他的性命試探子桑晉。
結果很明顯,子桑晉雖然不是一名合格的父親,但卻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寧讓親兒子陷入性命之憂,也絕不背棄對父親的承諾。
子桑晏眼底溫柔一片;「秦隊可否恨我?」
說到這點,也許所有人都會認為他應該恨子桑晏,秦嶺卻從來沒這麼想過,且他被沈臨修綁走的那段時間也並未懼怕過。
他相信子桑晏敢把他送到沈臨修手裡,就一定有能耐保證他的安全。
這個問題,秦嶺覺的沒有必要再談,他道:「我個人認為元神的下落應該加緊追查,木疏朗不會一直無動於衷,如果他先一步動手,我們到時候就會很被動。」
嗯,這點大概B組所有人的想法跟秦嶺是一樣的,但子桑晏不這麼認為,「木疏朗不會在元神尚未回歸的前提下找我麻煩,他沒有那個把握。」
沒錯,木疏朗的確不會找子桑晏的麻煩、不然不會等到現在都沒動手,但那不代表木疏朗不會找B組其他人的麻煩。
秦嶺道:「你沒有三頭六臂,你能保證自己的安全,能保證的了B組其他成員的安全麼?他如果要殺雞儆猴,只會拿你身邊的人開刀。」
他說的很有道理、木疏朗不可能一直沒有動作,也不可能對子桑晉下狠手逼問元神的下落,更沒把握和他交手,那麼最有可能向B組的人下手。
子桑晏挑眉,神色令人琢磨不透,就像他說的話:「在下既然是重案B組的隊長,也誠如秦隊昨晚的一番教導,在下對柳生生等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那麼,如若木疏朗要對我身邊的人下手,我只好搶先一步,對他身邊的人下手。」
木疏朗身邊就兩個人,一個是沈臨修,一個是子桑晏的親爹。
沈臨修這個親兒子並不受寵,在木疏朗的心裡恐怕沒有子桑晉一根手指頭重要。
秦嶺皺眉道:「子桑隊莫不是還能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下手。」
子桑晏笑的開心,肯定是木疏朗經常虐打老父,才導致秦嶺竟然忘記木可是木疏朗的親爹。
他道:「木老前輩二十幾年前聯合子桑家的人,親手殺害木疏朗,然而二十幾年後的今時,木疏朗並未對木老前輩下死手,秦隊認為,木老前輩算不算我們的籌碼?」
雖然他說的很有道理,但作風卻與人民警察大相逕庭,秦嶺始終無法完全接受他的行事作風。
然而敵方不僅手段狠辣,實力更硬朗,除了子桑晏,沒誰能應付的了。
秦嶺沉默不語,眉心蹙成了座小山峰,可見他有多發愁,內心有多糾結。
子桑晏就近觀賞他的表情,心底一片柔軟,他說:「秦隊,有你這個人民好警察,真是百姓之服。」
秦嶺瞥了他一眼,並不接受這個商業吹捧。
出來已經有點時間了,他看了眼手錶,決定回警局。
路上,樓禾矣躺在后座睡著了,子桑晏車速那樣快,她卻睡的四平八穩,不動如山,果然是好本事。
秦嶺坐在副駕駛座,沒有再談公事,今天子桑晉的到來,提醒了秦嶺子桑晏身上還有鎮魂匕留下的傷。
想必子桑晉今天也問過子桑晏。
秦嶺道:「你的傷勢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