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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如此類的廢話,子桑晏說的再多,秦嶺也跟沒聽到一樣,管自己慢條斯理地吃飯。
子桑晏這點和他一樣,哪怕對方沒反應,他也管自己說。
一頓飯畢,一直沉默不語的秦嶺放下筷子,這才肯正眼看坐在對面的子桑晏,以公式化的口吻,說:「你父親今天特意來找你,是為了元神的事?」
「許久未與秦隊心平氣和的一起吃頓飯了。」子桑晏心滿意足地放下碗筷,直勾勾看著秦嶺,眼含笑意,「秦隊感覺怎麼樣?」
這人怕是老毛病又發作了,總喜歡東拉西扯一些有的沒的,管自己舒心就好,為兩人的溝通造成沒必要的障礙。
秦嶺面無表情,一如既往地不發表任何意見。
子桑晏對他眨了眨眼睛,語氣里隱藏著一絲絲小委屈:「秦隊除了公事,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麼?」
沒有,我一句廢話都懶得跟你說,也不想跟你這種腹黑的渣渣有工作以外的任何牽連,秦嶺腹誹,面上一無所動。
他的無聲勝有聲,比拒絕更傷人,子桑晏不是沒有發現,秦嶺比之前更抗拒他了,以前好不容易培養的那一丟丟感情,被李康夢事件毀的蕩然無存。
再想慢慢攻克秦嶺這座十萬大山,難啊。
然而子桑晏最不怕的就是困難,最不缺少的,就是耐心。
秦嶺的態度很明顯,他自然也就不會再對著幹,會看臉色的技能越發爐火純青了。
只聽他一秒就態度嚴肅,正經了不少,「我今天早上剛收到消息,段少寒成功闖進了子桑家第一個禁地,據白左辰所說,裡面並沒有我爺爺的屍體。」
秦嶺曾想過,子桑晉那麼痛快就把子桑家幾個禁地的地址交給沈臨修,恐怕不止是因為沈臨修有他作為把柄,而是子桑家的禁地里也許根本就沒有子桑邪的屍體。
他道:「你耗費人力心力跟蹤段少寒,你應該知道你爺爺的屍體也許並不在那幾個禁地。」
這點子桑晏自然清楚,同樣的,沈臨修也心中有數,只是他們彼此都不會放過任何有關子桑邪屍體的線索。
他道:「禁地里必然沒有爺爺的屍體,但也許會有爺爺屍體的線索,更或者藏有元神的下落,我不得不防。」
秦嶺沉吟了會,猜測道:「也許你爺爺的屍體已經火化了?」
子桑晏搖頭,否認了這種可能性,「子桑家歷代家主過世,屍體都必須保存完整,葬入子桑家主宅的那座山,且每一位家主都有自己獨立的一座墳,他們並未葬入祖墳。」
這是什麼奇怪的殯葬儀式?這麼說來,子桑家的祖墳豈不是擺設?
這是子桑家的私事,秦嶺即使再好奇,也不會逾矩多嘴。
子桑晏托腮看著他,淡淡笑問:「秦隊怎麼不繼續問了?雖然這是我的家事,但秦隊也算自己人。」
旁聽了許久的樓禾矣聞言點頭,「嗯,兄長與子桑公子有同生共死的契約,自然算是自己人。」
看來這段時間,子桑晏沒少給樓禾矣灌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秦嶺有些不滿地瞪了子桑晏一眼。
可算有些反應的秦嶺這一眼不得了,看在子桑晏眼裡,跟打情罵俏沒兩樣,他笑的更燦爛了,抖起子桑家的隱私跟閒話家常似的,「子桑家的祖墳只有打開後山那個陣的人才能在死後葬入,據說那個陣極其詭異霸道,爺爺年輕的時候曾經去看過那個陣,但沒挑戰。」
子桑邪的名氣在道上傳的那麼邪乎,都沒闖過那個陣,可見那個陣厲害的很。
秦嶺對這些不懂,不過想必子桑家的祖墳是什麼風水寶地,才要子孫過五關斬六將才能葬進去。
「秦隊在腹誹什麼?是不是在好奇子桑家的祖墳暗藏了什麼玄機?」
子桑晏忽地湊近,一張俊臉放大在秦嶺面前,綠幽幽的眼珠子看的人心底一顫。
他是突然湊近的,但秦嶺並沒有躲開,也沒有受到驚嚇,由此可推斷,秦嶺並不排斥他。
這個發現令子桑晏心下暗爽不已,連眼裡的笑都受他心情所感染,「子桑家的祖墳的確有玄機,墓穴得天獨厚,吸日月精華,存天地靈氣,據說能令死者千百年後重生,秦隊可信。」
這麼玄幻的東西只有在仙俠劇里才會出現,怎麼聽怎麼邪門,只是自從見識了亡魂承載體木疏朗,秦嶺便對這些科學無法解釋的力量存有敬畏之心,只是子桑晏的語氣太過於不正經,他不敢全然相信,卻也並非不信。
反正,與他無關,子桑晏要是有那能耐破了陣,死後葬入子桑家祖墳,那麼千百年後為禍的那個世間,早已無他秦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