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相爺把話說明,小的與相爺素未謀面,相府守衛又森嚴,憑小的這些拳腳功夫連進來都是問題,怎麼會吃了熊心豹膽敢來偷取相爺的東西去?」慕槿蹙眉,她是的確不知這事來龍去脈,好歹給她一個解釋才對。
雲裡霧裡,說實話,她也很惱。
雲盞凝眉,再瞧了她幾眼,直到看不出什麼,才緩緩收回目光,淡語,「其實無事,盜了假物,於本相而言也毫無損失。」
言罷,雲袖一動,抬手從袖裡拿出一物,隨手擲在慕槿眼前。
哐當一聲,聲音清脆。
慕槿眸光微爍,看了眼地上的東西,繞是她再鎮定,此刻看到它明晃晃的躺在地上,目光也不由一愣。
這不是素和給她的玉佩嗎?怎麼在雲盞手上?
莫非,這就是他所謂的貼身之物?
玉光青明,青里透白,一見就是上乘之物。美玉無瑕,光滑無痕,配眼前這男子再合適不過。只是,他確定這是他的東西?
這玉分明是素和給她的,理應是素和所有。難不成素和盜了雲盞的東西,讓她以此通行無阻,過城無人查探?
心裡細細沉思,腦中迅速轉動,想不明白這是為何。
雲盞認定是她盜了這玉,轉換一思,同是她盜的也沒什麼區別。只是她如何能承認這事,怎麼可能讓他知曉她同素和的關係?
自揭身份的事,她還沒這麼蠢。
「回相爺,小的是真不知此事,還請相爺明察。」慕槿斂了眸,嗡著氣肯定,不認這嫁禍。本來也不是她盜的,理直氣壯倒會顯得問心無愧。
雲盞心思這麼厲害的人,又怎會不知道以她之力是做不出這事的,只疑他多番試探是何意。
雲盞眼中流光微轉,把她臉上所有細微變化皆收於眼底,看到她眸子裡的一股堅定,不容人懷疑和直視。
他平緩的眉間也幾不可查地淡蹙起來,骨節輕敲著玉桌,一下一下,清脆低沉,似在思索著什麼。
兩人就這樣靜默著,誰也不先開口,倒覺得有些不正常。
慕槿心眼微提,不知道雲盞在想什麼,只覺涼風一陣陣地吹,讓光著一隻腳的她醒了醒神。
過了許久,雲盞方止了思索,拿眼看著她。眼中意味不明,勾唇,「治得了瘋馬,可見馴養功夫著實不錯。相府里正好缺一個技藝精湛的馴馬師,你姑且留下,替本相好好訓訓馬。十日內若訓得出良馬,本相便既往不咎。」
言語略顯懶散平淡。
語畢,淡蹙她一眼,眸間暗含深意。起了身,拂袖離去,一襲帛黑色錦衣在風中飄逸而凜寒。
留下慕槿一人靜坐在地,眉毛擰了幾擰,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雲盞這麼做的目的。
十日內便要訓出良馬,即便是能人異士,技藝高超的馴馬師,少說也得半年才訓得出一匹好馬。
更何況,她根本就…不會訓什麼馬,也不是什麼馴馬師。
「若訓不出,十日後,脫褲杖責,懲處加倍。」遠處空氣中,傳來他的平緩語氣,淡漠之中,竟有幾分調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