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面色一滯,隨即也尷尬笑兩聲。想著雲盞這樣對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心裡又很快平衡過來。
那原本趴在地上裝死躺屍的藍毛鸚鵡得了令,立刻從地上彈跳起來,目光發亮,炸毛般的飛過來。
嘴裡應兩聲,「好嘞,小爺去出趕,出趕!」
看這樣子,似乎很是興奮,經常做這種事。
坐在桌上的秦笑猝不及防被藍毛鸚鵡一啄,啄到額頭,疼得呲牙,冷吸一口氣。
秦笑連忙伸手按住額頭,想也不用想。這麼疼,這鳥嘴這麼利,定是破皮流血了。
「哎,你這死鳥,還真來啊!」跳下桌,疼得他退後一步,皺眉連連臭罵。
鸚鵡啄他一下,正好報了拔毛之仇,樂得正歡,又無人阻攔,哪肯放過他。是以又扇著翅膀向他撲去。
「去出,去出,開滾,開滾!小爺啄死你,死你!」藍毛鸚鵡嘴裡還不停叫囂,又上前啄他。
須臾,一聲尖叫怒罵響徹在雲院四周,聽得人心神一顫,不敢靠近。然後便見一抹錦色身影迅速翻出院外,一陣輕煙兒似的落荒而逃。
院內,青葉掩映下,一片綠影。
雲盞抬眸,淡瞥了眼慌不擇路的人影,嘴角輕勾,霽顏清笑。似幽似竹,彈指一瞬。若雲若冰,變幻無常。
「相爺,夫人來了。」片刻後,門外,一人低頭稟報導。
聞言,雲盞放了書,抬眼瞥向院口,眼神一動,眉尖幾不可查地跳了跳。
心裡似已預料到不會發生什麼好事。但還是壓了壓心裡的驚異,恢復神色,淡應了三字,「知道了。」
坐在石凳上,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來。
心裡微疑,這有些不合常理,便轉頭淡問:「人在何處?」
那人見問,又如實稟報,「回相爺,夫人搬了好些貴重物品,逕自去往房裡了。說是要住在這裡,不回去了。看夫人臉色,似乎…不太好。」
最後一句話,那人聲音不自覺微低了低。
他也大概清楚發生了何事,或者說相府上下都明白髮生了什麼,只是並未擺在明面上來。
聽此,雲盞抬手揉了揉眉心,半響,放下手。眼裡已然一片清幽,拂手道:「罷了,任由她去。好好侍候著,別出什麼差子。我晚些時辰再去看她,等她氣消了,也就沒事了。」
這些戲似乎時常在這裡上演,除了一開始讓他上心認真指點,到後來也只剩下苦惱無奈和煩心。
院外的人應聲退下,院裡又恢復了寧靜。
枝葉輕展,涼風颯颯,其間多了幾絲細細的沉悶和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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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場,驚雷滾滾,雷聲陣陣。波濤翻湧,驚濤駭浪。一下一下拍打著牆欄,似要騰躍而出。
所有的一切驚駭卻在一個空靈的響指下霎時間恢復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