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出了房門,在周圍的院落里閒散走著,將白日裡看到的結果以及心裡的猜測細細地思索一遍。
走著走著,便想到了來這裡詢問慕央的情況。沒想到,倒讓她聽到了這般諷刺的話。
果真是國之棟樑,人才。
向銣安微側身,一身的書生之氣在人看來有些穩當,多了幾分儒雅。可是,此刻卻也紊亂了這些做派,顯得有些無措。
看著從門外走進的女子,一襲青衣,飄然如蓮,清眉淡目。分明隻字未言,卻讓人打心底里生出一股畏懼。
「你是?」他斂了怒容,皺眉淡問,語氣裡帶著幾分客氣。腦海里也沒有搜索出她的名字來。更是沒有見過這張臉。
這個女子雖說有著靜雅之姿,他卻未從她身上感受到半分客氣沉靜之氣。
這人,她以前還真沒見過。方才她進來之前,好像聽到了雲盞的名字。敢情這人還是紅娘,到哪兒便給人安排親事?
慕槿目光冷淡,看著眼前的男子,徑走過去將地上的女子慢慢扶起來。
「我不知道這些消息你是從哪兒聽來的。不知道情況就請閉上你的嘴。」她動作輕柔,抬眸向男子看去,卻泛著淡漠無情。「誣陷也要有證據,不是光憑別人一張嘴就胡亂相信。你若真有點腦子,就不會出現在這裡。被人給擺了一道還自以為真心實意。愚蠢。」
這樣的人,她覺得有些好笑。若是真的相信,又何會在這裡要求慕央替別人道歉?
即便最後真是慕央做的,就憑現在這局面自己也會毫不猶豫地幫她。更何況她並沒有做出這樣的事。
或許是出於憐惜,又或是親情使然。慕央比起府上其他幾位堂妹,倒是更容易讓她心生保護之意。
可能也正是她這樣的惻隱之心,當年才會引狼入室罷。只不過,現下多想這些也是無益。
向銣安見被人訓斥,只覺一頭霧水。可是,心裡也莫名覺得氣鬱。被人責罵卻偏偏還不能還口,臉上也頓時閃現幾絲不悅。
「我若無知,便不會來這裡。姑娘隨意指責向某,不道歉已是不對。如今還插手這事,敢問姑娘是何居心?」面對這個陌生的女子,他心裡莫名覺得膽寒。
可是,心裡的疑惑也迫使他不得不開口發問。平白被人冤枉,他常年讀書,一身的文人風骨又豈是讓人隨意詆毀的?
有心無膽,真是懦夫。慕槿瞥向他,淡漠目光里含著些許涼冷。「向銣麟的弟弟?今年會試第一的狀元之尊?」
聽到她冷冷的口氣,心裡也奇怪她如何知曉他的事。若她沒有看錯,方才她的眼神里,是一閃而過的不屑。
不屑?
向銣安想到這個,心裡也不禁有些驚訝。這個女子到底是何本事。知曉他的身份,卻絲毫不見恭敬和氣之色。
若是雲盞此刻在他面前,無疑會覺得他這是大驚小怪。這個女人對付起他來也毫不客氣,更何況是這些毫無斤兩沒權沒勢的人。
「你和你哥哥比起來,差遠了。」慕槿淡淡諷道,「不知正臥傷在床的向將軍見到如此景象,會不會一病不起。」
她的眼裡儘是嫌惡。
這樣的男子,不論是不是慕央的心上之人,她也不會拿正眼看他。
見對面的男子正要開口,慕槿直接甩過去一個不屑的眼色,「行了,滾罷。」
她看著也礙眼。
上京的狀元郎?不過如此。
「你!」向銣安聽到『滾』這個字,先前收起的不悅也立刻顯現出來,抬手指著她,怒紅不已。
「哼!」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以為他真不敢拿她們怎麼樣?向銣安黑著臉色,不去同她計較,甩袖摔門離去。
一身文人的風骨,也硬被他弄出幾股武將的氣勢。
慕槿淡淡蹙眉,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女子,「你別擔心,回京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