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臉沒皮黑心黑肺,興許說的便是眼前這人。不正經起來足以要了半條命。
慕槿毫不客氣地將他推開,下床。
想起他說的話,心裡便一股子火。這哪裡叫偷香竊玉,分明是趁人之危。偏從他嘴裡說出變了味道,混像光風霽月的人兒,下了凡塵也不染塵埃。
「行了,若是沒事,你便走罷。待會兒被人瞧見了,就是十張嘴皮子也說不清。」慕槿揮揮手,一臉不耐地趕他離開。
「這是擔心我?」雲盞挑眉,勾唇緩道,「這裡是你的院子,沒人會敢隨便進來。」
說著,他已負手,向人走進了幾步,目含魅笑。語氣曖昧不已。
慕槿立在原地,氣不過。乾脆側過身去,眼不見為淨。這個人,來了還趕不走了。
雲盞看著她因睡覺以及方才的打鬧而有些蓬亂的頭髮,抬手輕拾起幾縷髮絲,任它們從指尖滑落。
微移目,便是女子粉嫩的耳垂,如珍似玉,透過些許光,瞧著可口又誘人。
莫名地,他喉間一緊,移目看向女子淡雅的側臉,「你的頭髮,我幫你?」
聲音略低啞。
「不用了。你先出去,我要換衣了。」慕槿沉了臉色,又開口趕人。「難不成相爺還有偷窺女子換衣的癖好?」
「未嘗不可。」他勾唇。一邊又拾起她幾縷頭髮,放在手心,眼底漸暗。
「你!」慕槿轉身,奪過他手裡的頭髮,壓了壓火氣,深吸一口氣。「行了,說罷,要怎樣你才肯出去?」
今日她才發現,雲盞會有這樣難纏的時候。讓她的耐心也會被磨得所剩無幾。
這世上,有這個本事的人,目前也只有他一個人。也不知是該說他有能耐,還是說她對他沒有絲毫戒備,讓他占去了那麼多的便宜。
即便是對他有些感覺,會面紅耳赤,心生悸動,卻也不能讓他對她隨便動手動腳。
心悅是一回事,不正經又是另一回事,一碼歸一碼。但她現在也不會輕易承認這樣的感覺。不好意思,又覺得太過直接。
雲盞低眸,看向她因氣怒而微紅的臉頰,眼角都掛著笑意。抬手替她揉了揉頭髮,卻發現這樣更亂了。又慢慢放下了手。
他低笑地說,「我在外面等你。」
說罷,他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慕槿臉色微緩了緩,看著他出去的身影。舒了一口氣。心裡卻難以平複方才的情緒。腦海里都是他勾唇緩語,魅笑低涼的樣子。
她想,她腦子可能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