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塊冰,照二娘這樣捂下去,也該捂熱了吧。
「死丫頭,誰說要去找他了?」二娘媚眼一瞪,不客氣地扔出手裡的瓜子殼,輕哼一聲。「老娘不去了。誰愛找誰找去。」
她是太閒了才整日有事沒事找人去。
慕槿勾唇,看破不說破。
轉眼又看向殷非翎扶著蓮柚走出房門,活動著筋骨。見到二人看過來的目光,慕槿笑笑,沒說話。可眼角掃到他的腳踝處,卻划過一抹冷意。
該還的,她定讓人還得徹底。
「小姐,我和你說。二娘啊,最近吧,碰了不少壁。您京里京外好歹也認識了好幾位公子,要不您就——」
冷颼颼一個眼神。蘿兒立馬住了嘴。
二娘抓起嗑完的一把瓜子殼,朝她扔去,「好啊,能管這麼多閒事了。太能耐了啊,這麼有本事,那你替我找啊,你撞上誰我嫁誰——」
蘿兒一個閃身,避開這劈頭蓋臉的瓜子殼。
「哇……」
她捂著嘴,跳到一旁。感覺到不對勁,扭頭看向身後,驚愣了片刻,趕緊跑到慕槿身後躡著去。
看向來人,慕槿嘴角也止不住地抽了抽。不過還是很快恢復鎮定,「堂兄……來此何事?快請坐。」
慕君華本來就是一副穩重做派,濃眉黑眼,面上沒太多表情。再配上滿頭髮的瓜子殼,眉頭漸漸皺起,能夾死一隻蒼蠅。
抬眸掃了眼罪魁禍首,眼底閃爍著一抹複雜,也沒有多加責問。收回眼,看嚮慕槿,「堂妹,此次我來,是想同你說一件事。」
看了看庭內的人,眼裡划過一道猶豫。
二娘看也未看人一眼,甩袖輕哼,轉身回房裡去了。房門關得砰砰作響。
慕槿勾笑了笑,看向他,「堂兄坐罷。都是自己人,想說什麼便說罷,不必忌諱。我洗耳恭聽。」
慕君華與二娘關係算好,與她卻少有往來。今日找上她,想來不會是什麼白菜閒事。
慕君華點頭,將頭上的東西拍掉,依言坐下。神色有幾分凝重。
「堂妹可還記得杜家小姐?」慕君華試探地問。「便是入冬之時,要與央妹一同嫁入向府的杜家小姐。」
「記得。」慕槿點頭。「堂兄提她做什麼?」
她記性不算差。貓貓狗狗,她多看幾次,也忘不掉了。但是,卻不知慕君華此言何意。
慕君華看了看她,欲言又止。眉色間有些糾結,似也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想要過來同她說。
前幾日因她鬧得沸沸揚揚的事,也平息了下來。若此事她知曉了,又會發生什麼?
想了想,卻還是沒有隱瞞,道,「這杜小姐乃是多年前杜府所丟失的一位嫡出小姐,幾年前在下河村找到,這才接回了杜府。」
慕槿點頭,此事有所耳聞。
不過,她對杜雅蓉的閒事並不關心。也便沒叫人仔細打聽。
「不知堂妹可曉得,央妹打小也是被送往了村宅里,與杜小姐在同一所村宅里,住了好些年?」慕君華問。
「這個不清楚。」
慕槿搖頭,這件事慕央也沒同她提起過。不過也說明了,她們兩人與向銣安都是認識的麼?
「難不成,堂兄懷疑,她們兩個人,有什麼牽扯?」她問。
果然瞞不住她。
慕君華看她一眼,又點頭道,「她們兩人同歲,出生時辰相差無幾。聽說杜夫人與三叔母都是同一日臨盆,且前後穩婆都是同一人。這點不得不令人懷疑。具體情況,我已派了人前去過問,現在還沒有結果。三叔父三叔母那裡,卻是問不出什麼。」
「這個年頭,抱錯了孩子的事,雖有,卻也很少。堂兄是懷疑這件事有人從中作梗,居心叵測,將她二人掉了包?還是說,這中間生出了許多誤會,一切只是意外,有待查證?」
慕君華也不好說,提起另外一件事,「前幾日,我得了寧安王的令,去他府中交遞呈詞,準備與大哥一起,在軍中赴任。」
「可是,那日我無意間見太妃與杜家小姐待在一處,隔著遠,並未聽清她們具體說了什麼。」他沉了沉眉,「但是,從我隱約聽到的言詞中,便知曉廟會藏書閣被火燒一事,和她們脫不了干係。」
慕槿揚眉,毫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