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歡挑眉,「哦?本宮忘記說了,那個時候,本宮受到人圍困,我的馬兒,受驚將本宮甩了下來。那個時候,本宮被人追了許久,一匹馬兒正從林里出來。本宮從崖坎爬上,急於逃難,與人搏鬥後便跳上了那匹馬。否則,本宮還回不來了呢。沒想到,郡主還真是細心。連這些都注意到了。」
這個女人,他懷疑她長了四隻眼睛,觀察得也太仔細了些。
慕槿淡看著他,又道,「可我記得,太子是在南面,那裡有崖坎。而那六匹馬兒,倘若受驚,只會往東西兩面奔去。因為,它們後面,也就是去往太子的南面方向,也是一道崖坎。而東西兩面,分別有一條溝和一處潭水阻攔。它們只有去往北面,那裡有兩條路。一是通往深林中間處,一是通往山外緣的營地。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跨過那兩道障礙,到太子的南面去。」
她語氣淺淡,讓人看不透心裡所想。
「太子還有何話想說?」
齊歡眼底淌過一絲流光,眯起桃花眼看向她,「本宮不是說了麼?本宮受人追殺,從南面又一路奔到了北面的崖坎有何稀奇?那匹馬,依舊在本宮逃難之下奪了去。郡主還有什麼想問本宮的啊?」
不論她說什麼,他都還是有法子應對的。笑意深深的臉上不由划過幾絲自信和得意。
慕槿與他面對面,一個坐著,一個側躺著。仿佛在對弈,一個混不在意刀槍不入。一個胸有成竹沉著冷靜。
「沒什麼要問的。」看著齊歡臉上越發擴大的笑容,她也揚了揚唇,輕描淡寫地說了句,「不過,真是抱歉啊,太子殿下。方才我的話,可能有些誤會,純屬我瞎編的。我也不知道你的馬左後腿有幾根白毛。貌似,那些馬兒都長得一樣。聽說怕走丟不好找,所以挑選的都是一模一樣的馬兒,都被做上了相同的標記。好像,那西面有個潭是真的。不過除了南面,其餘幾面,都是沒坎的。」
「不知道,太子口中從南面逃到了北面。難不成跳完了南面的崖坎,覺得不過癮,將刺客甩了一次,又兜了一圈兒回來再跳了一次?」慕槿笑道,「太子如此,真是佩服。」
對面的人臉上笑意頓時僵住,額頭划過幾抹黑線。桃花眼裡,帶了幾絲危險的氣息看向她。
慕槿不懼,回視過去。
如此,還想說他不是故意的麼?不是故意往天聖潑髒水的麼?她是讓人查了不錯。不過,只查了個大概,沒有具體去查探少了幾匹馬的前因後果。
來此見到齊歡,也只是一時興起,加上心中懷疑,便試上了一試。
沒想到,如此精的狐狸,聰明反被聰明誤,自己將自己給繞了進去。
齊歡收起臉上的僵笑,抬手揉了揉臉,「本宮見著棺材了,落淚還是不可能啊。有時候,女人太聰明,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他倒是沒想到,請人來府上,請的卻是一隻比他更黑心的狐狸。反被將了一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