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發生了何事?」他啞著聲音問,「她呢?」
如今醒來,他最想見的人,便是她。他睡了兩日,這會兒子醒了,怕她擔憂掛心。
「爺,慕小姐她——」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
殷非翎一手托著一個盤子,開門進來。抬頭見到兩雙眼睛直直盯著他,一時有些怔愣,隨即又反應過來,笑道,「相爺醒啦?可還覺得哪裡有不適?我去叫人幫你看一看。」
這人終於醒了。
好在也沒睡多久。
這下他可以鬆口氣了。
雲盞目光落在他身上,身上覺得有些無力。眼裡卻含著幾分疑惑,不影響他的思考。
殷非翎見人不說話,心裡頓覺咯噔一下,看他神色,該不會看出什麼了吧?
「這是棗泥燉雞湯,益氣補血的,還有這個藥,相爺可用來補一補身子。畢竟您餘毒已清,可這身體還需要調理一下才行的。是我來餵您,還是您自己喝呀?」他臉上掛著笑,心裡卻忐忑不已。
雲盞眉頭微蹙,拿眼瞥了眼站著的人,茗弋頓解其意,連忙走過去接下,將碗遞到他手中。
「那相爺您先喝著,我出去了?」殷非翎見他肯喝,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之色,心裡頓覺舒坦了一些。
見人沒有說話,他便興砰砰地邁出一隻腳,往門外走去。
「慢著。」
身後,傳來一道低緩的聲音。語氣間還壓著幾分波瀾不驚之意。
殷非翎心裡一緊,立刻頓住了腳。
「相爺還有什麼吩咐?」他恭敬地問。臉上掛著笑意,以緩解心裡的緊張。
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要做什麼。
只覺得,應當不是好事。
「這湯誰熬的?」他問。
莫名感覺這屋子裡涼了幾分。
殷非翎心裡直打轉,眼皮子跳了跳,隨即回話,「相爺,這湯,實不相瞞,是我熬的,怎麼了?這個湯不好喝?」
他咽了咽口水。
「嗯。」
殷非翎笑容頓滯。
「還行。」雲盞眉頭微皺,輕點了一下頭,「勉強入口。」
聽到這不褒不貶的話,殷非翎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早知道就將秦兄給叫來了,這位爺的性子,他該是最清楚才對。
可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他能怎麼辦?
「那——」
「下去罷。」
如蒙大赦一般,殷非翎點頭點頭,趕緊退後下去了。好險好險,他沒有多問其他的。不然他都不知道是該撒謊還是該說實話。
屋內,雲盞一手端著碗,垂眼看了看碗裡的熱氣,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涼了,他也沒有再多喝一口。
茗弋立在一旁,抿唇也不知該說什麼。總覺得,主子的心情不是太好。可他又說不上個所以然,只好立在一側,什麼也不多說。
興許,大病初癒,身體還不舒服罷。他這樣自我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