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放下了電話。
楚南國立刻挺了挺肩膀,「世軍,我也跟著你去看看,行嗎?」
姚世軍苦笑的望著他,「你這工作制服還沒脫呢!楚隊,我知道你心裡惦記著孩兒子的情況,可你也剛飛完長途,回家休息一下?至少換換衣服,嗯?」
還哪有心情休息啊?
楚南國二話沒說。
把機長的外套脫了,卷了卷夾在了腋下,只穿著裡面的白襯衫,「不管怎麼樣,我今天必須上山看一看。我總以為,安慶應該還藏在那附近,畢竟他在山上待了這麼些天,對那邊的地形比較熟,萬一……我也去熟悉一下環境!也好有個應對。」
姚世軍知道勸不住他。
乾脆脫下了自己的夾克,遞到了楚南國的手裡,「那你就穿我的外套,你這白襯衫上還有四道槓呢,太扎眼。」
楚南國也沒多講,接過夾克,就穿上了,順勢囑咐了姚世軍一句,「我回去跟我媳婦兒交代一下,你先上車等我!」
一分鐘都不願意耽擱。
姚世軍也不是個磨嘰的人,「好的!停車場見!」
兩個人說話都是簡單扼要……多年從軍的習慣,另外呢,也說明他們之間默契和友情的深厚。
楚南國回了病房。
向著媳婦兒淡淡的一挑眉,「紅豆兒,公安局有了一點安慶的消息,我跟著去看一看!」
丁紅豆有點急了,「找到他啦,楚兒怎麼樣?那我也去?」
楚南國連忙開口解釋,「沒找到人呢!就找到他一個曾經落腳的地方,現在,他也不敢回去了!豆兒,你留在這裡照顧爺爺,放心吧,我一定會把楚兒安全的帶回來的!」
丁紅豆略揚起頭,直視著他炯炯有神的眼睛,「老楚~」
她在外人面前可以很堅強,可在自己最親近的男人身邊,她有那麼一刻,也怕了……怕失去,怕分離,「我……」
夫妻心意相通。
用不著她說完,楚南國就明白她的意思……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豆兒,放心吧,從再次見到你們的那一刻,我就對自己發過誓:這一輩子,無論在發生什麼,咱們一家人,必須要一起走到最後!相信我,我不會有事的,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
丁文山是個硬氣的男人,最懂得此刻楚南國的心情,壓低了嗓音勸孫女兒,「豆兒,放心吧!南國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他知道該怎麼做!」
只囑咐了楚南國三個字,「小心些!」
丁紅豆把丈夫送到了病房外,眼睜睜的瞧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上,心裡五味雜陳。
~~~
鳳凰山寺廟裡……
天色已經黑透了。
山間的夜風清涼。
寺里燈火點點……
偶爾能聽到木魚和誦經的聲音,暗夜裡透著幾許祥和。
圓道方丈把楚南國和姚世軍引到了安慶暫住的房間,臉上帶著歉意,「阿彌陀佛,姚警官,老衲是真的不知道那個男人是個罪犯,上次警察來查的時候,確實提到安慶這個名字,可我一時疏忽,再加上安慶刻意隱瞞,改名換姓,唉!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願佛祖保佑,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度過這一劫!壞人能最終伏法!你們如果有什麼需要,老衲和本院的地方儘管直說,我們全寺絕無旁貸!」
話一說完,愧疚的退了出去。
姚世軍在屋裡詳細的翻了翻……也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只在枕頭下發現了一張山間的地圖,又在床底下翻出了兩捆鈔票,僅此而已。
楚南國擰著濃眉,深思的望著地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勘察完畢。
楚南國並沒有急著回城裡。
而是輕聲的對姚世軍說,「如果你有事兒了,你就先回去吧,我想開車在山裡簡單的轉一轉?」
「你是想一個人去查安慶的下落?」姚世軍會錯了意,「天這麼黑了,林子又這麼大,別說你一個人了,就把我手下的人全弄上來,也沒法徹查全山呢!」
楚南國也沒多解釋,「我就是隨便轉轉!」
至少可以熟悉一下地形。
姚世軍知道勸不住,只能擺了擺手,「那你去吧,我在廟裡等著!」
楚南國點了點頭,快步出了寺院。
開動車子,沿著山間小路,緩緩向上而行。
與此同時……
安慶躲在山頂上一個極隱秘的洞穴里。
正在往自己的傷口上塗藥呢。
邊塗,邊忍不住瞄著丁楚,狠狠的罵了幾句,「小兔崽子,你們老丁家就沒一個好人,你媽媽心腸歹毒,你那個太爺爺,更是個老鱉孫,臨死了還要拉個墊背的!媽的!慌忙中還得刺我一下,呸!就是個老驢!早晚我得弄死他。」
丁楚的兩隻胳膊被反綁在身後,嘴裡也塞著一團破布……又冷,又餓,又害怕,可儘管如此,他聽到有人辱罵家人,還是瞪圓了眼睛,兩隻小手握成了小拳頭。
安慶見了。
忍不住哼了一聲,「靠!咋的?你個小犢子,人還沒有板凳高呢,也tm敢跟我來勁兒?老子讓你知道知道厲害。」
乾脆。
起身走到孩子的身邊,掄起右腿,照著他小小的身子上踹了幾腳,「媽的,你也我不是個好種,剛才還敢咬我?如果我不是想留你做誘餌?我他媽早就弄死你了!」
丁楚也沒哭!
狠狠的瞪著他。
安慶更來氣了,「哎,小兔崽子?你還不服?」
抬手就要打……
忽然……
隱約聽見山間的小路上有響動。
安慶立刻收了聲,伏下身子,目光緊緊的望向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