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父沒有說話,他坐到大書桌後,整個人靠在寬大的椅子上,從抽屜中拿出一根雪茄點燃,抽了兩口才低沉是說道:「你們知道,顧霖橋吧?」
晏星河點頭:「顧霖橋的顧氏。在國內雖說是看起來正兒八經的一家三流企業,但行內人都知道,他的主要產業在國外,販賣人口,販賣違禁品,洗黑錢,什麼來錢快他就做什麼,這種人根本稱不上是商人,充其量就是個黑道頭目。不過他也算本事。在國內國外都能黑白兩道通吃,這麼多年,竟然也沒有被抓到把柄!」
晏父將手上的資料丟給晏星河和趙南君。嘆了口氣道:「他不是黑白兩道通吃,而是太過狡猾,這幾百家都是他的空殼公司。所有的非法來源都經過上百次的轉移,根本查無可查,這個人,非常可怕!」
晏星河點頭,這話他認同,但是顧霖橋的產業鏈基本都在國外,國內掛著的也不過是一些空殼公司,不管是對晏氏還是趙氏都沒有太大的影響,晏父今天把兩個人都叫回來,又將顧霖橋的資料查的這麼細,說了這麼一番話。
晏星河心中升起懷疑:「爸,顧霖橋要回國發展?」
晏父點了點頭。又抽了一口雪茄,臉色愈發難看。
與此同時,陷入思考的兩人都沒有留意到,破天荒一直沒有說話的趙南君嘴角那一抹幾乎看不出的弧度和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
晏父眉間少見的顯露出一抹疲累,語氣頗為語重心長的說:「我不管你們兄弟倆平時怎麼鬧,如今顧霖橋放出消息要回來發展。你們都給我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收起來,否則,顧霖橋第一個就拿晏氏和趙氏開刀,明白嗎?」
晏星河和趙南君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只是配合的點了點頭。
走出晏氏大樓,原本晴朗的星空此刻已經烏雲密布,還隱隱有閃電的光和悶雷聲。
趙南君仰頭看著滿天烏雲,語調陰陽怪氣地感慨了一句:「晏星河,暴風雨就要來了呢!」
晏星河嗤笑一聲,看都沒看他一眼:「那又如何,怕就回去當你的縮頭烏龜。」
說完疾步走出去,坐上提前叫來的車離開。
趙南君看著晏星河離開的背影,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未讀消息,一條只有「搞定」二字的簡訊,靜靜的顯示在屏幕上,他一臉暢快的笑著自言自語:「晏星河,但願你回去之後還能如此得意。」
沈秋水不知道暈過去了多久,醒來時,她只覺得頭劇痛無比,她悶哼了一聲,想抬起手想揉一揉自己的額頭,才發現自己雙手雙腳都被捆住了,頭上還被套了個黑色的布袋,她趕緊先將自己的頭套取了下來,但四周還是黑乎乎的,沒有燈光,只有縫隙處露進來的一點點微弱的光芒,什麼也看不清。
地板似乎有水,把她的衣服都弄濕了,黏在身上冰冷的刺骨加上身上傷口的痛楚,讓停車場的記憶終於回到她的腦子裡。
她,被綁架了!
而且對方還是用了一種不知名的物質將她迷暈的。
那是什麼東西?是什麼人要綁架她?她現在被困在哪裡?綁架她的人是想做什麼?星河發現她失蹤了嗎?他一定急壞了吧!
無數個問題在沈秋水的腦子裡飄過。
她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結果後腦勺「咚」的一聲,撞到了一處金屬上,抬手摸去,像是一條巨大的金屬管道。
沈秋水痛的嗷了一聲,蹙眉低聲咒罵了一聲:「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