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人家波多黎各的女運動員們沒有想著脫掉比賽服,而是有姑娘要調整胸圍,她們很大方的脫掉比賽服上衣整理了一下就又穿上了衣服。
不過這鏡頭社員們看不到,央視的攝影組看到女運動員連比賽服都要脫,便趕緊轉移鏡頭去拍中國的女排運動員們了。
鐵娘子們表現中規中矩,她們說說笑笑的在進行熱身。
大膽見此很失望。
我拿望遠鏡過來之前,你們脫這個脫那個,我把望遠鏡拿過來了,你們啥也不脫了,甚至還有個黑娘們開始往膝蓋上套東西,套的連大腿都看不見了!
那我拿望遠鏡的意義是什麼?
他兩邊的小伙子可沒看清這一幕,於是他們紛紛問:「大膽大膽,你看見啥了?」
大膽眼珠子往兩邊一瞥,突然計上心頭。
望遠鏡的意義來了!
當下他便誇張的吞著口水說:「我草,別嚷嚷,太帶勁了真是太帶勁了……」
旁邊的王東陽趕緊拉了他一把:「組長伱趕緊把望遠鏡給我看一下,讓我看看。」
其他人也在嘰嘰歪歪的要望遠鏡。
大膽就說道:「你們嘰歪個什麼勁啊?望遠鏡就這麼一副,你們想看我還想看呢。」
「這樣,報價吧,我看看誰誠心想看就把望遠鏡借給誰看!」
王東峰疑惑的問:「怎麼報價?」
大膽說道:「喝酒,誰請我喝酒我就……」
「待會去門市部,我給你弄二兩一毛燒。」王東陽立馬說。
「一毛燒好幹啥?咱喝九零大曲!」
「大膽你給我,我請你喝九零大曲還給你配兩張豆乾子。」
吵吵鬧鬧。
大膽不滿意,問道:「有沒有請我喝糧**的?」
糧**就是王憶帶回來的純糧食酒,具體什麼酒名王憶也沒法說,就說叫做『糧**』。
不管是天涯島還是外隊的社員,都很認這個酒名。
糧**,這名字一聽就高端大氣上檔次,純糧食釀造出來的精華啊。
可糧**貴,雖然沒有多貴,大家卻依然捨不得請大膽喝這酒。
大膽酒量好,他能輕鬆造一斤!
他們這邊議論紛紛,王向紅這邊氣的要爆炸。
他見自己剛回來坐下後面又鬧騰起來,抓起菸袋桿就要去抽人。
王憶攔住他笑道:「支書,不能粗暴工作嘛,看我的,看我來做他們的工作。」
他去跟鍾瑤瑤姐妹等四個姑娘耳語幾句話,四個姑娘回頭好奇的看向吵鬧的人群。
姑娘們伸手點點畫畫,有時候還湊在一起抿嘴偷偷地笑。
後面的爺們見此紛紛閉上了嘴巴、安靜了下來。
特別是還沒有結婚的那些小年輕,一個個更是正襟危坐、正人君子。
可不能被姑娘們認作是耂渋夶啊!
王憶看著這一幕暗暗發笑。
這很像是他中學時代集體活動,男生有時候打打鬧鬧引來了幾個女生暗地裡的指點,他們便會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開到一邊去。
大膽這邊一看自己的拍賣工作要胎死腹中,趕緊將望遠鏡拍給王東陽說:「行,大陽,半斤九零大曲再給我配上辣皮喝五香花生米,歸你了!」
王東陽愕然道:「我造,組長我沒說……」
「快看吧,這些黑娘們露出來的老多了,要是電視台天天播這個,老百姓還會讓大碼公社那個老槍給騙了?陽萎還用找老槍?」大膽催促他。
王憶說道:「沒什麼好看的,她們大腿倍兒黑!」
這時候要正式比賽了。
廣播員清脆歡快的聲音響起:「好的,親愛的觀眾朋友們、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現在比賽馬上開始,雙方的首發選手登場了。」
「我們的教練員袁偉民袁指導還在做最後的叮囑,他在告訴隊長孫晉芳選手,應該是在向她傳達祖國和人民的期盼……」
秋渭水說道:「大家看運動員的站位,她們在場上是有位置——就是職位吧,有專屬職位,六個位置。」
「一個是主攻、兩個是副攻、有一個二傳和一個接應,還有一個自由人……」
王向紅說道:「小秋老師你這樣說,咱們社員們聽不懂。」
王憶幫著解釋道:「就跟部隊特種作戰小組的職務分配一樣,一個是主火力手、兩個副火力手,有傳令兵、有後勤兵也有預備役。」
「主火力手負責主攻也負責得分,副火力手要配合他,給他創造攻擊機會,二傳這個傳令兵要組織進攻,粘合全隊,接應作為後勤兵要跟副火力手進行配合,多處跑動提供支援。」
「不過注意最後的自由人,也就是這個預備役,他是專門負責防守的,大家可以理解成一個防禦兵。」
秋渭水聽後點頭笑道:「差不多就是這樣,還是王老師會教學,淺而易懂。」
運動員登場,比賽就正式開打了。
社員們壓根不懂排球規則也不懂排球運動的技巧,但是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很快大傢伙就回過味來了:
「我知道了,這個比賽要得分,就是看球在誰那邊落地——啊不對,應該說就是看球被誰打的在對方那邊落地!」
「這個排球不能落地,一旦落地就要輸了!」
秋渭水苦惱的說道:「是呀,可是我剛才不是給大家講解了嗎?但是這球必須得在規則區、有效區內落地,如果……」
「嗨,這些女同志還是沒勁啊。」大膽大咧咧的說道,「要是我上場我一巴掌能把這球給拍出去五十米,讓那些黑娘們追都追不上!」
王狀元聽到這話後贊同的點頭:「我爹沒吹牛,他真能,有一次小時候我不聽話,他拍我屁股,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你被拍飛了。」有人立馬說,「這事還用猜?全隊都知道,直接把你拍的撞在了門上。」
王狀元笑道:「對,當場讓我坐了個土飛機。」
他還哈哈大笑。
被揍麻了。
大膽旁邊的王東陽舉著望遠鏡說:「我草,組長,我怎麼啥也沒看見啊?沒有什麼過癮的地方啊。」
大膽說道:「看胸啊,這胸跳的多起勁,跟胸口踹了倆兔子一樣!」
「哪呢哪呢?讓我看看。」
「給我也看看……」
電視機里突然響起一陣歡呼聲,然後隊裡人跟著歡呼:「又得分了,幹這些洋鬼子!」
「哎不對啊,咱們的女同志怎麼垂頭喪氣的?怎麼是四周那些洋鬼子在高興?」
秋渭水講解道:「我剛才跟你們說了,這個排球不是落在什麼地方都能得分,它是有規則區的。」
「我們一方要是把球打在對方的規則區內才能得分,落在規則區外就要丟分了!」
社員們聽到這話便也唉聲嘆氣、垂頭喪氣。
王憶淡定的說:「放心,這一場比賽肯定能拿下!我們贏定了!」
王向紅凝重的說:「現在比分是4-4啊,咱們沒有領先,王老師,我們要在戰略上藐視敵人可是得在戰術上重視敵人!」
王憶說道:「支書你信我吧,咱們實力比這波多黎各隊強多了,現在之所以比分接近第一是她們剛上場有勁,打的猛。」
「第二是因為咱們的隊伍在試探對方,尋找漏洞。」
「你們沒看出來嗎?咱們的鐵娘子們很冷靜,對面的很激動很亢奮。」
「這比賽是要拼耐力拼韌性的,先贏不算贏、後贏才高興!咱們贏定了!」
王向紅見他說的篤定,心裡多少有些安定。
但他還是擔心:「這現場怎麼那麼多波多黎各的觀眾?」
「我看他們都在支持咱們的對手、打擊咱們的女同志,波多黎各得分他們就歡呼,咱們得分他們就罵娘,唉,會不會影響同志們的鬥志?」
王憶擺出智珠在握、成竹在胸的姿態,伸手指向正帶著鈴鐺在瞎雞兒跑的小老鷹。
王向紅疑惑的問:「你什麼意思?跟你家的沙雕有什麼關係?」
徐橫若有所思:「王老師的意思是,咱們的運動員都是雄鷹一樣的姑娘,她們自信勇猛、霸道強悍,絕不會被帝國主義的嘶吼給威嚇到!」
王憶說:「不是,我的意思是,反正這些洋鬼子喊的都是鳥語,女排同志們又聽不懂,還在乎他們吆喝啥呢?」
「悶著頭干她們就是!打她們一個三比零、剔這些帝國主義一個光頭!」
「噢噢!」社員們一聲歡呼突然響起。
鐵娘子們丟分後立馬又奪回了一分。
比賽還在進行,社員們逐漸也能看懂大概的規律了。
只要鐵娘子們得分,社員們就是一陣歡呼,一旦失分了他們就嘆氣還罵娘。
第一局鐵娘子們艱難拿下。
雖然贏的不太容易,可畢竟獲勝了,社員們高興的吆喝起來。
這時候有人上來了,是張有信:「我說你們隊裡幹啥呢?都在嗷嗷喊什麼呢?怎麼碼頭一個人也沒有?船都要被人偷了!」
他說著跑上來,繞過人群一看,驚呆了:「我草我草!我草!草!」
「大彩電啊!」
震驚之下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再定睛看去。
那台大彩電還是在播放畫面,更有聲音傳出。
不過他聽不清電視裡說什麼,因為周圍的人都在跟他招手:「張同志來了?來來來,一起看電視。」
「今天演咱們國家運動員打洋鬼子,快來看啊。」
「什麼演?不懂別瞎說,這是世界比賽,這是沒有硝煙的戰爭!」
張有信『呲溜』一下子鑽到了前面在旁邊蹲下看向電視。
運動員正在休息。
他瞪大眼睛看了看,問王憶道:「王老師,你從哪裡買到的彩電啊?」
不等聽到答案,他忍不住上手去摸了摸:「我草,這彩電真大啊,我、我親戚家的彩電也沒有這麼大,大哥,你從哪裡買到這麼大的一台彩電啊?」
王憶問道:「你想要啊?」
張有信立馬說道:「傻子才不想要呢。」
王憶說道:「那先別說話,先看比賽,待會再說。」
張有信便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機看了起來。
第二輪比賽開打。
鐵娘子們登場後突然就換了風格,從第一輪的溫吞吞變的殺氣十足、侵略性十足。
波多黎各的黑珍珠們被當頭棒喝!
社員們也被當頭棒喝了,前面自家的鐵娘子們連下三城,他們愣是沒反應過來。
等到反應過來就開始了。
歡呼聲此起彼伏、連綿不斷,就跟海浪翻湧上山頂來了一樣。
後面連續兩輪,鐵娘子們贏得乾脆利索!
隨著比賽結束,社員們興高采烈的討論起來,聲音很熱切:
「打的太好了,太過癮了!這才對嘛、這才是咱們中國的女同志!」
「領袖說的好,婦女能頂半邊天!」
「王老師你說的真一點沒錯,她們原來第一輪是試探,試探出對手的實力找到弱點,這第二輪和第三輪打的太痛快了!」
「痛快,真是痛快!馬勒戈壁,必須得喝一盅!走,去門市部喝酒去!」
張有信頭一次扛住了喝酒的誘惑力,他追著王憶問道:「大哥、大哥,你這彩電從哪裡買的?用的是什麼樣的電視機票啊?」
「大哥、大哥,你給我透個底,我怎麼能買這麼一台彩電?」
王憶說道:「這麼大的彩電很難買到了,我也是運氣好,通過一個好朋友才買到。」
「不過你如果想要彩電,那19寸的要不要?」
「要啊!」張有信斬釘截鐵的說,「19寸的彩色電視機也稀罕呀,這也不小了,19寸呢!」
王憶領著他去聽濤居,看看外面後說道:「我實打實跟你說,你想買電視機的話我還真能幫你買到,不過不是我有路子給你買到電視機,是我有朋友能給你搗鼓到。」
「但是我不太願意跟我那朋友打交道,因為他搗鼓的彩電其實是走私貨!所以不要電視機票,只要錢!」
張有信幫他不少忙,他第一桶金的猴票就是從人家身上挖出來的。
這種情況下王憶願意幫他買一台電視機,畢竟他欠了張有信不少人情,並且人家還叫他『大哥』呢。
可這張有信性子太張揚,喜歡炫耀。
他又喜歡喝酒,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這喝了酒的男人的嘴,那是小孩的開襠褲,屎尿都能往外漏!
那麼他要幫張有信買一台電視機,就得先讓他管住嘴、起碼在電視機的來路上要管住嘴。
並且他還得儘量把麻煩從自己身上摘出去!
於是他就找了這麼個朋友。
張有信在體制里混了好些年,人並不蠢,而且他還跟莊滿倉是好朋友,自然是了解政策、了解法律法規的。
他明白了王憶的意思,湊上來說:「是海外進來的電視機?」
「那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