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心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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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滕瑋和時承回到時宅,已經晚上八點了。

一入客廳,滕瑋就看到沙發上正坐著她不認識的人——一個陌生的男人。

仍然還是時業出去接待他們進屋,他一見到時承就說:「他來了,正等著呢!」

當時時業是這樣說的。滕瑋還納悶,什麼玩意啊?

原來是家裡來了客人啊!

時承說:「您好,抱歉讓您等久了!」

徐譚一笑:「沒關係,我也是剛到不久,還和業叔聊了半天,您們都吃了晚飯吧?」

「嗯嗯,我們剛在外面吃過,您呢?」時承扶著滕瑋來到在沙發坐上,兩人都脫下羽絨服一併遞給了時業。

徐譚說:「我吃過了。」

時業招呼家裡的傭人來為時承和滕瑋端上熱茶。

「阿瑋,我來介紹下,這位是我的朋友徐譚。」時承和滕瑋坐在一起,他轉頭對滕瑋說。

時承說完又看向了徐譚,「這位是我女朋友,滕瑋。」

徐譚露出禮儀微笑,「您好,滕小姐。」

「您好,徐先生。」

這時女傭人出現了,往茶几上放了茶杯就離開了。

滕瑋目光上下打量這個叫徐譚的男人,不知為什麼,她有種古怪的感覺,可說不上所以然來。

面前的這個男人年紀貌似比她還大,穿衣打扮十分休閒,白襯衫配藍格子羊毛衫,卡其色褲子,烏黑的頭髮梳得整整齊齊,手腕上戴著皮質手錶。

膚色較白,儀表堂堂,看上去溫文爾雅,只是那雙眼睛幽如深潭,仿佛能窺透你心中的秘密。

滕瑋稍微坐立不安。

時業走了過來,手上端著托盤,盤上的白碗正冒著熱氣,滕瑋不用看就知道這是她最近喝的中藥。

「滕小姐,快趁熱喝了吧。」時業雙手端著碗底,遞給了滕瑋。

滕瑋眉頭一皺,雖說這麼多天她已經喝慣了那苦味,可一想到那藥苦得她舌頭髮麻,她心中還是千不願萬不願,又轉念一想每次喝完隔一會兒體內就有一陣涼意,口腔中滿滿薄荷味,她尚可接受。

接過藥碗,還是老樣子,滕瑋拿起勺子慢慢地喝。

「業叔,您先去休息吧,不用忙活了!」時承出了聲。

「好好,那我先上樓了。大少爺,滕小姐,徐先生,晚安!」時業拿走托盤,向他們打了招呼。

徐譚禮貌說:「業叔,晚安!」

「滕小姐為何吃藥,身體不好嗎?」徐譚視線落在滕瑋身上,話卻是對時承說的。

時承勾起嘴角,「嗯,她頭痛,這病好像有很多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好起來?」想了又想,「聽說您有個朋友是這方面的專家,可不可以請他幫忙看一下。」

滕瑋拿著勺子的手一頓。

她看向時承,「為何要讓別人看?我又沒什麼大病!還是不用了吧?」說完低頭繼續喝藥。

時承和徐譚互相看了一眼,兩人不言而喻。

時承說:「阿瑋,不如我們試試看看,不管有病沒病,你這頭痛長期拖下去對你也不好,讓徐先生的朋友看一下又何妨。」

滕瑋喝完最後一滴藥,她抽起茶几上的面紙擦嘴,看著時承她微微點頭,「那好吧,隨你了。」

「那徐先生,有時間幫我們問問您那個朋友有沒有空,麻煩了。」

「嗯,我會的。到時候通知您!」

時承揉了揉滕瑋頭頂,「阿瑋,我和徐先生還有其他事要談,你先在這坐會,等我下來一起上去。」

「好的,去吧。」

時承起身,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徐譚站起身跟在他後面,走之前他對滕瑋微微一笑。

滕瑋對上徐譚那個莫名其妙的微笑,心裡罵了一句「神經病」後就倒頭躺在沙發上了。

沒一會兒滕瑋犯困了,在沙發上打起鼾兒,漸漸入夢。

「阿瑋……阿瑋……醒醒……醒醒……」睡夢中的滕瑋聽到有人在喊她,她想睜開眼睛,可眼皮越來越重幾乎張不開。

是誰?是誰在喚她?

「阿瑋,我們帶你去遊樂園好不好?來,我抱抱!」一道聲音響在滕瑋耳邊,刺得她一身打顫。

這聲音是誰?她微微皺眉,很想看清那人容貌,於是嘗試抬手掐醒自己,可身體無法動彈,那種感覺就好像被無形的繩子束縛著。

「阿瑋,喜歡吹風車嗎?我給你買好不好?」

滕瑋在夢中仔細聽著,她感覺那好像是男聲,聲音聽起來很年輕。

又一道聲音竄入。

「你抱累了吧,換我來抱抱阿瑋,大熱天的,也不知道阿瑋受得了不?」

這聲音是女聲。

「沒事兒,你撐著傘吧,阿瑋也沒來過這裡,玩玩一下我們就去吃好吃的。阿瑋,你說好不好?」男人說。

滕瑋眉心越來越擰,她心裡愈發急躁。

她很想睜眼看看那一男一女到底是誰。

驀然她聞到一陣草莓味,手中好像在握著什麼東西。那東西冰涼冰涼的,很軟很輕。

突然有強烈的白光照射她身上,那光線亮得非常刺眼,她抬手擋在雙眼前,慢慢白光向她靠近,她整個人都罩在白光中。

滕瑋再次動了動眼皮,試圖睜開眼,沒想到這會還真可以張開了。

她垂頭放下擋在眼前的手,眼慢慢地睜開,入目的是灰色的瀝青路,接著是在地上走動的各式各樣的鞋子。

「高跟鞋、球鞋、運動鞋、涼鞋、皮鞋、……」

林林總總,亂迷了眼。

滕瑋一愣,驟然抬起頭。

熱鬧的遊樂場,刺眼的太陽,湛藍的天空,遠處的歡笑聲、叫喊聲餘音繞樑。

滕瑋眯著雙眼望去,她目光四處尋覓。

她在找那一男一女。

儘管她沒見過他們的模樣,但有一種感覺:她認識他們。

不僅認識,還非常熟悉。

抬起腳步,在偌大的遊樂場裡逛盪。

走了半天,身邊來來往往的無非就是那些年輕情侶,學生結伴,大人小孩,卻沒有她想找的那對男女。

滕瑋漫無目的最後走到了旋轉木馬前,看著旋轉大平台上,顏色各異,大小不一的馬兒,望著那一圈又一圈的迴旋,滕瑋內心感到一片失落與空虛。

記憶中,她從沒有坐過旋轉木馬。

那些木馬上,每個都坐著小朋友,當中還不乏成年人。有的甚至是家長陪著兒女一塊坐,如同一幅天倫之樂幸福家庭畫。

卻,深深刺痛了滕瑋的眼。

正欲轉身,越聽到一道聲音。

「阿瑋,坐好了,別摔下來了。」

是那男人的聲音。

滕瑋大喜,她驀然轉身。

當真的看到時候她臉色一變,不斷地搖頭踉蹌後退。

她惶恐不安,嘴唇不斷顫動:「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麼可能……為什麼是這樣?」

她看到的是——小時候的自己坐在白色的駿馬上,她穿著白色的公主裙,扎著羊角小辮,一手拿著小風車,一手摸著馬頭。

而坐在小滕瑋身後的是她媽媽滕麗,她跟小滕瑋一樣穿著白色裙子。

白色駿馬不遠不近的距離,高大強健的黑馬上坐著的是她爸爸姜淳南,同樣上身也是白襯衫,下身穿黑褲。

這一家三口穿著親子裝。

滕瑋觸目傷慟,痛哭流涕。

她對父母的長相記得不深,但少年時候她會關上門在房間翻開相冊看看父母年輕的模樣。

關上門是因為不想讓張欣知道。

張欣恨透了她的父親,怪她父親害死了她唯一的女兒滕麗。

相冊上沒有多少她和父母的合照,從她出生到父母離去那會,他們一家合照的少之又少。

有一張照片,還是她在襁褓時期,滕麗一身家居服抱著她,目光溫柔地望著懷裡的她。照片上臥室十分簡樸,她知道那是她爸爸的房間。

他們一家三口的照片,還是滕瑋一歲的時候,她爸爸趁張欣不在,和滕麗來滕宅看她,托張媽偷偷拍下的,那是在滕宅的後花園拍的。

他們從沒住在滕宅。因為張欣不許。

轉了一圈,他們出來了。

「阿瑋還想繼續坐嗎?」滕麗抱著小滕瑋問。

小滕瑋奶聲奶氣回答:「要的,媽媽。」

滕麗抱著她笑了笑,回頭望著姜淳南,「阿瑋還想坐,我們再坐一次吧!」

姜淳南說:「好的,我再去買票,你倆在這裡等等。」

滕瑋失神地看著,她站的位置離她們不遠,腳步不經意走向她們,在一厘米的距離,她抬手想摸一摸滕麗的臉。

指尖剛觸到滕麗的肌膚,她看到自己的手變成透明竟生生穿過滕麗的臉頰,摸不到也抱不了。

忽然天裂地動,滕麗和小滕瑋不見了,姜淳南也不見人影,那遊樂場在眼前也隨風吹散。

剎那天和地混為一體,似被人不斷地攪渾,一片黑暗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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