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瑋哭得更凶了,一邊哭一邊罵:「你這個騙子,肯定是在騙我,連怎麼來的都不告訴我!方才我還聽到了槍聲,你是不是中槍了——額唔——」
時承堵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大手固定她的後腦勺。兩人唇舌交纏,情意綿綿。
夜涼如水。
折騰一會兒,滕瑋在時承懷裡睡著了。
期間,毒蠍沒有出現過,當然也沒有派人給他們送飯。時承還好,只是滕瑋,從被抓開始至今,她除了一開始毒蠍送的麵包和水,再也沒吃別的東西。
原本她省了一些水,但毒蠍臨時變卦耍心眼,原來的鐵皮房換了現在的房間,當時她是雙眼被蒙著抓到這裡。
那塑膠袋剩下的水和麵包就被扔在她第一次被關的有窗房間了。
她再也沒進食任何東西。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時承微微蹙眉,他臉色慢慢蒼白,口有點兒干,手臂上的長袖子漸漸染濕,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重。
他沒有止血,因為沒有東西可用,就那樣放任它汩汩流著。
抬手摸索腕錶按鈕,「叮——」表頭上發出微弱的光芒。
現在時間顯示的是晚上7點半。
借著弱光,時承垂眸看著懷中人,她左臉到現在還腫著,留下淺淡的手印,眉心微皺,臉色煞白。
「阿瑋,阿瑋,你別睡!快醒醒!」時承輕輕喚了下她,拍了拍她的臉。
滕瑋艱難地睜開,她眯著雙眼看時承,「我好睏……你別叫我了……」
「聽話,別睡,來,我們來聊聊天。」時承搖晃了下她。
他哼哧了一聲。
搖晃她之際不小心弄到他手臂上的傷口。
「你別晃了……我不舒服……」滕瑋往他懷中蹭了蹭。
「好,我不動你,我們來說說話吧!」時承垂頭臉貼在她的額上,探了下她的體溫。
很低,沒有一點兒溫度。
「說什麼……不知道說什麼……」滕瑋半闔著雙眼。
「他們打你哪兒了?除了手腕痛,臉痛,還有哪兒不舒服?」
「還有……肚子痛……他踢我肚子……太狠……」
「嗯嗯,還有呢?」時承再問了一句。
這些話自他來後兩人一起聊過了,現在再提,不過想讓她醒神罷了。
「沒了……沒……哦……還有餓……渴……」滕瑋斷斷續續說著。
「還有呢?」時承又問。
「沒了……困……不說了……」
時承眼看她入睡,再次拍了拍她的臉,這次帶上了力氣。
然,滕瑋沒再醒來。
「阿瑋,不能睡,快醒過來!」時承一下子心慌,亂了分寸。
「滕瑋,你給我醒過來,聽到沒有!」時承狠狠掐了下滕瑋的人中。
「嘭——嘭——」
門此時被打開。
有人闖了進來,緊接著腳步聲不斷來迴響起。
來人帶了手電筒,刺眼的光束照了進來,房間一下子亮起。
時承抬手擋了擋眼。
「時先生,阿瑋姐你們沒事吧?」來人全身武裝作戰服,他走到時承面前蹲下。
「你來了,楊先生。」時承嘴角噙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