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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欣被送進了中心醫院,進入了急救室。
滕瑋站在門外望著上方的紅燈,一臉愣怔。
良久,她看了旁側的張媽和張仲,還有蔣琳。蔣琳正輕輕為張媽捶捶背,為她疏通胸腔的悶氣。
「張媽,仲叔,張欣得了什麼病?」她打斷了走廊處的沉默。
張仲一直背著手來回走動,張媽坐在椅上垂頭不語。
聽到滕瑋的話,一向不吱聲的張媽還是回話了,她抬頭看著滕瑋,雙眸泛紅,「太太她……她早就知道自己有了這病,早前去美國就是為了治這病,她瞞我們瞞得好苦啊!」
說著,張媽忽然轉換語氣,沖向張仲罵道:「怪你,都怪你,你明明知道,為何不早告訴我,說不定我早知道了會勸著太太。」
張仲老臉衰敗,他聞聲身軀一僵,不再踱步,來到牆壁處微微蹲了下去,又哭又笑呢喃:「怪我……怪我……早知道我該告訴你……該告訴你……」
語畢,兩手猛地往自己臉上掌摑幾下。
滕瑋和張媽一震,未料張仲會有這樣的舉動。
靜謐的走廊處,響起男人一遍又一遍扇巴掌的聲音。
滕瑋看不下去,她出聲嚷道:「夠了仲叔,你夠了!」
張仲本要繼續扇的手停在空中半頓,終是無力垂落,他滿血絲的眼眸望著滕瑋,臉上又腫又紅,「對不起,孫小姐,我不該瞞著你和張媽,不該瞞著你們的……」
「仲叔,你沒有對不起我,非要說的話該是滕勇和滕長澤。」滕瑋擰眉,「他們都知道,也沒有告訴我。」
「好了,張欣她到底得了什麼病?」滕瑋眼神清淡地看著張仲。
張仲整理好了情緒,他眼閉了又閉,片刻出聲:「腦癌,還有高血壓。」
滕瑋沒再出聲了,眼帘微抖。
張仲睜開了眼,看了對面座椅上的滕瑋,她頭低著,看不清神色。又看了張媽一眼,她正依靠在蔣琳身上,一臉的痛苦。
「何時有的?」滕瑋說道。
張仲瞬間目光渙散,頭抵在牆上迷茫回顧,「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的,也許是您外公去世後,又或許您離開的那些年,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滕瑋啞著問,「可還有救?」
張仲悲憫看著她,微微搖頭,「之前去美國,那裡醫生斷言——」
「阿瑋,奶奶怎麼樣了?」前方腳步聲匆促,一道身影奔到滕瑋眼前。滕長澤站在她面前,大口地喘著氣。滕瑋緩緩抬頭看他,也看到了身後的時承。
她對滕長澤搖頭,「不知道,還在手術中。」
又道:「你過來下,我有話想問你。」說完,她起身,匆匆瞥了時承一眼,很快朝某一處走,繞過走廊。
滕長澤緊隨其後。
「你一早就知道她的病是不是?」滕瑋站在窗前,眺望遠處的景色,窗外天朗氣清,漸漸綠意盎然。
「嗯,在美國時候就知道了,腦癌晚期。」滕長澤淡聲,望了她一眼,「所以奶奶才會著急把公司交到你手上,因為她——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