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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懸念,張媽死了。
醫生從急診室出來的時候對他們下了無情的判決。
一句「準備好後事」為張媽的生命畫上了句號。
滕瑋最後見到張媽是在太平間。
冷冰冰的室間,氣氛幽沉,滕瑋後背靠在時承懷裡,望著擔架床上了無氣息的張媽,她面無表情。
時承摟著她,低眸看了她一眼,大手裹著她發涼的手。
「想哭就哭出來吧。」他說。
聞言,滕瑋神色有些許反應,她轉頭對著時承的眼睛,「我為何要哭?我最討厭這該死的醫院,討厭來這裡!」
「走吧,我們回去吧!」她冰涼的手回握時承。
時承眉間擔憂,安慰道:「你不要這個樣子。」
滕瑋復移眸看了張媽一眼。
「我已經見到了她,沒什麼要說的了。我們回去吧!還是你想留下?」她語氣平靜地說。
時承望了她一眼,「先讓仲叔和蔣琳來看看吧!」
「嗯。」
兩人走出了太平間,張仲和蔣琳正在門外,見他們走了出來,蔣琳一個箭步進去了。張仲整個人毫無反應,蹲在地上一動不動。
「仲叔,進去吧,去看她最後一眼。」時承蹲下對著張仲道。
半晌,張仲都沒反應。
「仲叔?仲叔?」時承手扶著他站起來。後者神情痴呆,一雙眼睛毫無神采。
時承不忍嘆息,對著滕瑋說,「我帶仲叔進去,你在外面等著我。」
滕瑋頷首,默不作聲。
時承帶張仲進去了。
滕瑋走出了太平間的大門,來到前方空地深深呼吸,雙手用力地搓了搓臉。
「阿瑋——阿瑋——」忽然有人喊她。
滕瑋側身望向聲源處。
滕長澤一路奔了過來,走到她面前。
他氣喘吁吁,神色似是疲憊,「我在路上接到時承的電話,知道張媽走了。」頓了頓,「人在裡面吧?」
滕瑋神色冷漠,淡淡道:「在裡面。蔣琳和仲叔都在看她,時承陪仲叔進去了。」
滕長澤見她臉色毫無血色,語氣顧忌,「你……沒事吧?」
滕瑋瞥了他一眼,「我能有什麼事,張媽就這樣走了也好,至少不用受病痛的折磨。」
「她人呢?」滕瑋突然說。
滕長澤抿著唇,自然知道她提的是張欣。
無力地捏了下眉心,「還在警局呆著,只怕短時間出不來了。」
滕瑋微微皺眉,「她做什麼事了?」
滕長澤放下手,神色頓了頓,「沒做什麼事,就是……」他驀地抬手擱在領帶上拉了下,鬆了一大半截。
「阿瑋,我問你,時承有跟你說他父親的事嗎?」滕長澤眸色沉沉地看她,突然道。
滕瑋一愣,不明就裡怎麼就扯上時承。
「奶奶被帶走,是因為時應斌向警察透**奶曾為了公司的利益而陷害時承的父親。」滕長澤一字一頓道。
「他胡說八道!」滕瑋忽地發怒。
她冷冷地看著滕長澤,「你信?他時應斌算什麼東西?要不是今天警察來滕宅,張媽也不會出事,他媽的以為自己是誰,皇帝嗎?我看他才是殺人兇手!」
滕長澤目光複雜地看滕瑋,他沒想到滕瑋反應如此激烈。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他語氣沉甸。
「我什麼都不知道。」滕瑋低著頭,「我現在好累,不說了。」
「你去看看張媽吧!」她轉了身,不再對面滕長澤。
見此,滕長澤不再說什麼。
邁進腳步,走向太平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