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越來越遠,滕瑋倏忽耷拉肩膀,整個人疲軟般蹲在地上,
雙眸漸漸漫出淚意。
原來是這樣……原來竟是這樣的……
難怪他一開始那麼費盡心機要當她的保鏢。
滕瑋全身禁不住顫慄,感到很冷很冷,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可縱然這樣,她還是不忍離開他。
陡然她被人抱起,來到溫暖的懷裡。
「怎麼了?」時承垂著頭看她。
滕瑋趕忙吸了吸鼻子,抬手擦了下眼淚,「沒事,他們人呢?」
「還在裡面,滕長澤讓我帶你回去。明天還要早起去滕宅為張媽設靈堂,收拾張媽的遺物,然後後天火化。」時承擁著滕瑋道。
「好的。」滕瑋瞥了他一眼。
「我們回去吧。」時承擁著滕瑋走出醫院。
荊山苑。
一回到家換下鞋,滕瑋急不可耐地跑去洗手間。
時承擰眉,脫下外套跟了過去。
滕瑋推開洗手間的門,揭開馬桶蓋蹲下朝里嘔吐了一番。
「嘔——」
滕瑋越吐越多。
時承蹲下身,往她背後順了順,「哪裡不舒服?怎麼就吐了?」見滕瑋還在嘔吐,他趕忙打開窗戶通風,去廚房倒一杯水放微波爐熱下。
滕瑋慢慢蹲坐在地上,鼻涕和眼淚都糊在臉上。
「地下涼,別坐。」時承走了進來,拽起滕瑋。
滕瑋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毫無力氣。
「喝點水,漱漱口。」時承把剛熱好的水遞滕瑋嘴邊。
滕瑋半闔著眼,就著時承的手喝水照實做了。
漱完口後,她握著杯子咕咕咕地喝水。
「哪裡不舒服?胃嗎?」時承摟著她問。
「沒有,只是覺得醫院噁心,想吐就吐了。」滕瑋把空杯遞給時承,邊說邊脫外套,丟在地上,「張媽走了,心頭裡終是不好受。」
「我不過今天才見她一次,就那麼突然離開了。」
「你知道嗎?」她抬眸看向時承。「她對我說要珍惜和你的感情。」
滕瑋說到此處,低低笑了,「還要我保護她的女兒蔣琳。」
「你知道嗎?有次我發現蔣琳吸了毒,但看在張媽的份上,我就沒去告訴張欣。」滕瑋看著時承,越說心越亂。
「我現在有點煩,想洗澡。你出去吧!」她皺眉,對時承揮了揮手。
時承盯了她片刻,頷首,「好的,你洗吧,那我出去了。」他撿起地上滕瑋甩下的外套。
轉身離開。
還沒觸上門把手,上身突然朝前傾倒。
「別走,你陪我洗。我一人害怕。」她衝過來摟緊時承的腰身。
水嘩啦地流著,熱氣瀰漫整個洗手間。
滕瑋手撫上時承的背脊,往他脖頸上吻了又吻,來到男人的喉結輕輕地磨咬。時承握著花灑,往滕瑋身上衝去。
滕瑋後背滾熱,水順著她身體曲線流淌在地下。
她雙臂攬著時承的脖頸,自他身上拉開距離。
雙眸注視了他一會兒,手摸上他的臉,「時承,和我結婚好不好?」
時承臉上布滿點點水珠,他單臂摟著滕瑋,深邃的眼睛凝著她。滕瑋湊近他的臉,兩人鼻尖相觸。女人的氣息鑽入時承的鼻腔。
「我們結婚好不好?」滕瑋再次說。
時承嘴角微勾,他緊緊地貼近滕瑋,「接二連三搶走我的台詞,就不能給我點兒?嗯?」
滕瑋呆怔看著他。
時承俯首輕咬她的唇,「笨蛋!」